霍桑扔了他的鞭子,又落下一刀,说:“没有繁花谷,你藏训府的位置坐不到今日。”

傅南辞在地上滚了几圈,满脸是血,却还是笑得阴险,说:“那又怎么样,你护的百姓,照样是朝廷眼中的蝼蚁,你坚守的道义,在陛下眼里狗屁不是。

你就是个乱臣贼子,一辈子都要活在面具之下。”

“当年青阳侯的真相不也是如此么,一开始传得沸沸扬扬,最后陛下却主动选择压下此事,草草找了个理由就算是平反冤情,严家纹丝不动,稳固如山。

你觉得你霍家的事,就算真相大白,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霍桑沉默片刻,说:“霍家若是能为扳倒严家铺路,定了他的千秋罪名,也算死得其所。”

傅南辞阴恻恻地笑了几声,说:“你做梦。”

关唐说:“我看还在做梦的人是你。”

傅南辞抬眼盯着他,眼神捉摸不透。

关唐抱着剑说:“前些日子谷主派我出去打探,如今朝中大臣纷纷弹劾严予章,他在朝廷横行霸道多年,只手遮天,你觉得陛下当真看不出他的谋逆之心么?三年前青阳侯的事,陛下暂时压下,只是为了稳住他而已,如果在这非常时期再翻出来这桩案子,你说够不够压死他?”

傅南辞捂着伤猛咳了几口血水,冷笑说:“口舌之快,不足为信。”

关唐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谢容,说:“是你只顾着打听沉阳古道的机密,忙着杀人,而且你远在边关,就算国舅爷需要人手,也用不着你。”

这句话无疑是伤人的利剑,傅南辞咬牙隐忍片刻,倏而起身攻向霍桑,霍桑抬刀在偏离其心脏一寸之处刺入,刀尖贯穿而过,血滴落下,浸染花蕊。

谢容脸色一变,抬手命火铳手准备。

与此同时,霍桑俯身凑近,沉声对傅南辞说:“还有她,你连多看她一眼都不配。”

傅南辞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事,手抓住他的刀,问他:“那你就有资格了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离开繁花谷,天地之间还有你的容身之处吗?”

霍桑目光冰冷,刀柄一转,骨肉割裂声清晰分明,傅南辞瞳孔顿时放大。

适时火铳声响起,霍桑揪着傅南辞的衣领挡在身前,傅南辞身中数弹,血如雨下,终于倒了下去。

许是关唐的那番话又给了其他人一些希望,众人全部操刀上阵,与仇视已久的铁骑兵厮杀成一片。

火铳手急需填弹,弓箭手上阵,却已经大敌当前,没有了施展的空间。

傅南辞一死,铁骑兵也溃不成军,谢容毕竟接手不久,战术不明,垂死挣扎了片刻,带着吴言明策马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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