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贺闻辞在讨论的结尾例行做记录,突然觉得脸上湿漉漉的。
简煦抬手摸到一脸眼泪,困惑地想:难道恨也不行吗?
从简煦进办公室起,贺闻辞就觉得简煦精神不佳。
他无力又心疼地想,一个多月了还没有恢复好吗?又在心里自嘲,为什么要求别人,难道你自己缓过来了吗。
到讨论结束时,贺闻辞看到简煦开始掉眼泪。
简煦哭得无声无息,贺闻辞空旷的心里却有悲怆的哭声回荡。
他起身走到简煦面前递上纸巾,问:“你还好吗?”
简煦努力地点头,但越点头眼泪越汹涌,最后甚至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像淌下滂沱大雨。
他不好。
他悲恸又无望:为什么爱不被允许,忘记和恨也做不到,为什么无路可退,也无路可走。
有其他教授在门外路过,听到动静敲门询问:“hello?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贺闻辞攥着剩下的纸巾去开门,边让出空间边解释:“抱歉,我们在聊天。
他科研压力有点大。”
陌生教授走了进来,看了看办公室里没异样:在哭的学生腿上放着电脑,ppt上是几行公式,旁边白板上有新写的还在发亮的黑色笔迹。
他放心了,问面前的学生:“你还好吗?”
外人的介入让简煦不好意思再肆无忌惮地释放负面情感。
他渐渐止住眼泪,打着哭嗝说:“我……我没事,只是项目……”
陌生教授拍拍简煦的肩膀表示理解,说了几句客套的安慰,又对两人说:“我的办公室是203,我下午都在,你们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找我——或者就近找其他人。”
贺闻辞颔首说“thankyou”
。
门重新关上,他拉来一把椅子坐在简煦面前:“所以呢,你还好吗?不是科研压力大吧,愿意说吗?”
简煦低着头没说话。
他觉得贺闻辞明知故问。
贺闻辞沉默了会儿,换了个话题:“lily问了很久你为什么没再去找她。
这周六我会在学校加班,你想去陪她玩吗?你可以拒绝,我完全理解,毕竟……”
lily。
这也是个久违的名字,但简煦听到它的刹那破碎的心像被重新粘合,尽管粘合拙劣依旧裂纹横行。
他感受到胸腔里生命力的微弱跃动,颤声说:“我想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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