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我还要给什么王妃看病,还变成了人家的家奴?!

发怔的时候竹生已经走到我身边轻声说了声“笨蛋”

,便拉着我扬长而去了。

沧浪江是连接歧安、徽城和京城的一条大河。

说它是大河,因为它的河岸异常开阔,傍着青山,绕着繁华的城市,然而它的水流并不湍急,因此带动了沿岸城市的商业发展,运输的船只络绎不绝。

沧浪江边,碧湘楼船。

两层高的楼船船船身呈深褐色,船上的门和窗一律挂着竹帘,古色古香,毫不奢华。

一走进去只觉凉风阵阵,气息清新,舷窗半开,在船舱左侧有一铺着上等罗绮的软榻,榻旁一张小几,辰恒身穿黑色绣金翻云暗花长袍侧身而卧,右手支额似在小睡,左手随意地搁在一边,拇指上戴着一个颜色秾丽的墨玉扳指。

那放松的眉目、直挺的鼻子、薄而带笑的唇是如此的完美配合着,而我却觉得诡异非常,因为看见这样的辰恒,我竟然想起了梅继尧。

在我印象中,熟睡的梅继尧依稀就是这个样子的。

梅继尧也有一双凤眼,可是没有辰恒带着笑的默默温情,那双眼睛里如一泓秋水般清明澄澈却寒冷异常;梅继尧也有一张薄唇,可没有辰恒嘴角轻扬时的惹人遐想连翩,只有世间万物均不在眼内心上的孤清自傲……

我在想什么呢?!

我暗骂了自己一句。

辰恒凤眸忽然张开,看着我道:“来了?”

“是的。”

不知道该不该谢他,我还是老实的说:“那个……家奴的事……”

“喜欢我送的花吗?”

他突然问。

“啊……那个……”

虽猜到那篮花是他送的,但我一时还是反应不过来。

“竹生,我们船上还缺什么人?”

“公子,缺了个厨子。”

“那就带她到厨房,我饿了。”

“停——”

我实在忍不住了,大声说:“我什么时候卖的身?就是这个金环吗?我脱下来还给你好了!”

我用力地去拔那个金环,谁知道卡着指骨根本无法拔出。

辰恒开始时只是嘴角带笑,后来看见我那副窘相就变成了开怀的大笑,竹生在身后一敲我的脑后勺,说:“真是笨蛋!

我家公子想保你一条命都不懂!

不跟我们走,司马承中能放了你吗?宣阳王府的老王妃病重,你真不去的话随时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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