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长衫挂在两棵树之间,隔开了他自己和我。
然后他说:“等我一下。”
不多久他就回来了,隔着长衫把一个小包袱扔给我。
“这是我带来的练功用的替换衣服,你把它换了。”
我接住包袱,他又说:“我不是第一次抱你。
晴儿,从你三岁起我抱过你多少回了?每次抱你都当你是一个小女孩,这一次也不例外。
所以,你不要总是耿耿于怀,想到男女之大防上面去了……如果你想不开,想让我负责任的话……”
“放心,不会让你负责任的!
不过就是抱了一下而已。”
我小声嘀咕着说:“你以为我是那些贞洁保守到神经质的女子?我才不会呢……”
“什么是神经质?”
他不解地问。
我没有办法回答他,因为这时候的我,要放声大哭了。
怎么会倒霉成这个样子的?我看着脱下的衣裙上殷红的一片,懊恼地几乎想要撞树而死,我这一辈子的人生第一次来癸水居然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这样的环境当中,叫我情何以堪?
“晴儿?”
一衫之隔的他见我良久不说话忍不住叫我了。
“你走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我说这话时已带了哭腔,梅继尧一听,沉着地问:“你确定你没事,真的自己回去就好?”
“是的,你走吧。
我自己回去就好。”
话刚说完,我忽而就打了一个喷嚏。
梅继尧离去的脚步声响起,不一会儿,四周又恢复了死水般的沉寂。
我忍不住哭了,真是冷心肠的人,把我连累成这样说走就走,从这里到书院有长长的一段路,恐怕回到家时所有的人都看到我的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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