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妈知道你在这儿吗?”
他突兀地问。
她不说话。
“我送你回家!”
他又说。
“不用了!”
她脖子一梗,绕过他就往“乌衣巷”
的方向走。
可还没走两步,一只大臂就让他的一只钳子似的手攥住了,然后整个人就让他这么连拖带拉地往电梯的方向去了。
沿途遇上的人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驻足向他俩行注目礼。
她一边让他这么钳着胳膊,不得已地跟着腿长步快的他踉跄地小跑,一边试图甩开他的手:“你干嘛呀?走这么快,我脚脖子都要崴了!”
“知道会崴脚你穿这么高的鞋。”
他没好气地说。
他把她提溜进了电梯,又提溜进了停车场,最后把她塞进了他车的副驾驶座。
“把安全带系好!
我最烦人坐车不系安全带!”
他瞪着她。
她立刻给他回瞪过去,偏坐那儿不动。
两人就那么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一小会儿,他忽然俯身伸出一只手,她本能地以为他要扇她,不由一缩脖子,跟只受惊的瘟鸡似的。
事后她只要想到那一幕,就觉得挺掉份儿。
没想到他只是“呲啦”
一下拉出她右边卷绕器里的安全带,利落地插入她左腰边的固定扣里。
她马上要摘,手刚搭在固定扣上,他的食指就点上了她的鼻尖:“敢摘你试试!”
然后摔上车门,走到驾驶座那一侧,开门上车。
她老实了。
车像子弹似的“嗖”
地一下飞了出去。
马叔叔和熟人的女儿
“脸抹得跟开了果酱铺子似的,拿自个儿当茶花女还是陈白露啊?”
他口气很冲。
“我就爱把脸抹成这样,怎么了?”
她回嘴。
“就你这样,严打那会儿,就得枪毙!”
果然是老革命的后代,晓芙想,好么样儿的她都让他毙两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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