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们同意,她自个儿也愿意,我愿意尽快和她去领证!”
晓芙爸妈对视了一眼,又同时抬眼看看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似乎是他们想要的,又似乎不是。
但这绝对不是晓芙想要的,不是在这样的时候,不是以这样的方式,甚至不是和这个人。
于是她果断地扶着桌沿站起,揩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坚决地说:“我不愿意!”
男人和孩子
一语惊四座。
晓芙爸妈下巴颏儿都要跌倒胸门口了,致远更是让她呛得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
少顷,晓芙爸呵斥了一句:“你给我闭嘴!
我们做父母的在这儿,且轮不上你插话!”
晓芙刚要回嘴,她妈忙上前道:“你看你这孩子,不说了不说了!
洗把脸去!”
她生怕这生胚子再说出什么踹人心窝子的话,把后路都断了。
等当妈的把女儿推搡进了卫生间,晓芙爸才从有些坑洼的沙发中“吱呀”
着站了起来,语气疲惫地对昔日的学生说:“致远,这不是小事儿,我们现在没法回答你,容我和你嫂子回去好好商量商量。”
致远点点头,半垂下骆驼眼,都不忍多看一下小张老师那双充血的眼睛。
晓芙爸心力交瘁地叹了口气:“你嫂子性子急,别怨她,就这么一个姑娘——”
他说不下去了,欲哭无泪的样子。
致远又点点头,拿手在板刷脑袋上胡抹了几把,骆驼眼彻底垂了下去。
他不是没想过跟她往认真的路子上走。
首先她长得很让人开胃,脸蛋儿白净大气,人也直直展展的,浑身上下哪儿都圆鼓鼓的,好像熟透的桃儿似的能掐出汁水来。
他俩要好那光景,他就爱搂着她那身滑得溜手的皮子,想着以后天天搂着这样的身子也挺享福。
他尤其喜欢她那憨直俏皮的活泼劲儿,总让他跟吃了一海碗油泼辣子似的浑身通泰。
那会儿看她在医院给司令员陪床,见天儿用她金贵的“第二张脸”
给老头擦身子,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他就觉着这丫头心眼儿不错,值得好好处处。
可她那股犟劲儿上来了也够人喝一壶的,他马致远跟别的女的不过多说了两句话,她就跟打翻了的酸菜缸子似的,一点儿担当都没有。
刚开始他还体谅她年轻不懂事儿,主动找她和解,可这顺毛驴儿根本就是油盐不进,还一尥蹶子把磨都给掀了。
要他和这么个为了点破事就撂挑子不干的女人居家过日子,以后还不得天天把怄气当饭吃。
要不是因为她怀孕了,即使再让他和她在一起,要磨合的日子也还长着呢,更别提结婚了。
可事到如今,为了保全这丫头的名声,为了维持和小张老师的这份情谊,他也只能把这事儿给扛了。
那晚,晓芙让她爸妈连哄带骗地给撺掇回了家,夫妻俩一致认为,要是在自个儿的地盘上给她过堂,借她十个胆儿,她也不敢动刀子。
尽管这么想着,细心的晓芙妈回家后的第一件事,还是把刀具剪子都收了起来。
夫妻俩在床上压低了嗓门讨论分析了大半夜,就现时境况进行了种种利弊分析,于第二天晌午再次联手提审了晓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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