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苔考虑着言辞,他为人素来谨慎,见那陈金水脸上露出难言之色,便不动声色问道:“是啊,我倒是没有细想。”
“实不相瞒,我们逆水而逃,现在已近燕族领地。
方圆数里,虽没有水患,却是杳无人烟之地。
县官早向陈州中求援,但是对方迟迟不来消息。
如今我们这里粮食快要断绝,还不知道怎么办。
公子你已经昏迷了三天,我们也已经逃了三天,如今都已经精疲力竭,却不见退路,也不知道下一刻将栖身何处。
你的伤……唉,不是陈某不争取,不少人是怕你好不过来,再染了他人疾病。
现时人心惶惶,还不如这里清静。
给你取用的伤药,已经是我沿路寻到的药草,用来很是草率。
好在公子身体强健,倒也是挨过来了。”
秦暮苔沉默了下来。
眼下这个情况,似乎比误推入水更加紧急。
醒来不多时,秦暮苔才明白“粮食断绝”
的真正意义。
随着精神的清醒,肚子很快饿了起来。
结果挨到傍晚那后来得知叫做小晴的少女才端来一碗菜粥。
比那破烂碗更可怕的是里面的东西。
粥里也不知道放的是什么野菜,粗粗糙糙入喉如鱼骨哽人,而叫做米粒的东西只有少少几粒,颜色青绿,看来可怖。
秦暮苔看着那一碗粥,问道:“这米是?”
“你不会还嫌吧?这里是北疆,很多人光只捡了条命出来,有粮的几户都是富人,早早就离开了,哪会跟我们穷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流浪。”
“不是,当然不是。”
秦暮苔说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虽说他平日里对女子少有假以颜色时,但面对这个粗鲁的小晴,倒是格外礼让三分。
许是念在她好歹是救命恩人的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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