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锋起身跪倒在地,恭敬聆听。

老人在病榻上盘膝而坐,腰身挺直,严肃道:“你的太一玄功虽然已经练到我们太一门有史以来的最高境界,但还未臻至阳极阴生的传说中境界,每日子夜时分,天地间阴阳交泰之际,必须勤加练习,万万不可懈怠,你习武天赋极高,但今后不可妄自尊大,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武功一道,永无止境。

为师走了以后,你行事须谨慎小心,凡是多思而慎行,你未来的路,为师帮不到你什么,但有一点你要牢记,世间不平之事太多,以杀止杀,以暴制暴,永远都不会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手段。”

“放心吧师傅,您的话,锋儿牢记于心,不敢忘怀。”

老人满意颔首,道:“这就好,锋儿,离别在即,你去镇东的蔡家酒馆替为师打上几斤好酒,你我师徒二人畅饮一番。”

简锋犹豫,“师傅,您的伤势不宜饮酒……”

“聒噪,还不快去?”

见师傅发脾气了,简锋只得转身离去。

徒弟离开后,老人叹口气。

当简锋拎着酒坛子返回地洞,老人已经不见了。

干草榻上只有一方留书。

“简锋吾徒,为师走了。

日后遇到不可抵御之强敌,可来炼狱谷。

相信那时为师伤势业已痊愈,届时为师当提剑,为你杀尽一切敌!”

末尾是师傅的落款留字,语气张扬霸气,不久前明明告诫他,不可以杀止杀,以暴制暴,却留书告诉他,以后遇到委屈了,可回炼狱谷求援,师傅会替你出头。

简锋眼眶通红,鼻子酸了,这就是他的师傅,亦是将他抚养长大的恩人。

他知道师傅借口将他支开,只是不想两人陷入离别愁绪当中。

伤离别,情难舍,英雄当无泪。

他默默坐在草榻上,扯开蒙在坛口的油纸,豪饮烈酒。

酒水打湿了衣襟。

简锋虎目泛着泪光,喃喃低语,“放心吧师傅,我绝对不会给您给太一门丢脸。

等替夏家村一百八十三口报完血仇,锋儿就去炼狱谷看您,等着我。”

师傅走了,这里也没有继续留着的必要了。

收拾好细软,简锋站在地洞口,抬脚跺地,地洞猛然坍陷,将所有一切掩埋在地下。

回头注视着夏家村那片焦土,眼迸冷芒,虎目寒光爆射。

相信下次回转之时,就是大仇得报之日!

……

酉时末,天气依旧燥热难耐。

宁州府,顺福客栈。

店面很大,进进出出的客人不少。

一些行脚客商,大部分是拿刀佩剑的江湖人士,口音混杂,南腔北调,听起来甚是有趣。

站在柜台后的店小二,胳膊肘支在柜台上,手撑着下巴,昏昏欲睡。

当当,有人敲打柜台。

冷不丁地被惊醒的店小二赶紧揉揉眼睛,振奋起精神道:“来了您呐,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吃饭,楼上有雅座,住店,后院有客房。”

来人是个年轻人,头戴遮阳笠,身着黑衣,剑眉虎目,猿臂蜂腰,手上拿着长条形的蓝布包裹,身上背着同样的蓝色包裹。

将手中的长条包裹放在柜台上,侧身打量周围,虽然还未到饭时,但大堂上的十几副座头基本上都已经坐满了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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