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敏之正和柳笙说话,也未曾注意到连衣离去前的怨恨。
然而这一幕,却清晰落入随后而来的风若廷眼中。
见那倌人竟敢这般肆意大胆,风若廷握着长剑的手猛然一紧,俊眉也在瞬间紧蹙起来。
敏之替柳笙解围也不过是凭着热血冲昏了头脑,后来得知柳笙原是商贾之后,只因家道中落被迫无奈才流落至这倌楼饱受羞辱。
敏之想到自己和柳笙皆是一样,孤零零的活着这个世上。
无依无靠,无人疼爱,就连想找个贴己的人说说话也尤为困难。
一番心思辗转反侧后,竟萌生了想要替柳笙赎身的想法,也不希望他被这浑浊之地玷污了清白。
然而问及风若廷后才得知,自己现在只是寄居在太尉府,并无自己的府邸。
若是冒然收了柳笙回去,即便是荣国夫人不说,传到皇后娘娘耳中只怕也不好交代。
一语触中敏之的软肋。
想到此时自己正忙于挽救名誉,若是惊怒了皇后前功尽弃更为费事。
一阵左思右想后,敏之只得承诺柳笙,得了闲便会常来看他。
等将来自己有府邸时,一定第一个接他过府。
敏之原本一番好意未作深想,却不知柳笙听在耳中大为感动,从此心中将敏之视为生死不离之人,一颗心只在敏之身上再容不下二人。
离开问燕阁后,敏之只觉全身一阵酸胀,刚伸了右手在左肩上捶了两下,便见薛御郎从前方路口走过。
敏之忙闪身站到风若廷身后,等薛御郎走远后才从身后探出半个头问道,“走了吗?”
风若廷回头瞅着敏之看了许久,才轻声回答,“走了,公子。”
敏之这才放心的迈步走出,揉着胳膊边走边喃喃自语道,“今天来问燕阁的事,还是找个机会透露给祖母听的好。
让她也知道,我自有排解烦闷之处,免得她一天到晚的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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