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肃刚醒来便说了这么多事,确实也有些累,闻言闭上眼。

元殊似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有个事儿……赵榕死了。”

赵肃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本还想托人说情,看能不能把人救出来,但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赵榕的事情,固然是因为他的问题,但也有自己管教不严的责任,才会酿成今日之祸。

他这般想着,微微阖上眼,不多时便睡得沉了。

见他睡熟,元殊二人相视一眼,退到外面去说话。

陈洙叹了口气:“少雍年纪不大,操的心却不少,慧极必伤,如此劳心费神,我担心……”

元殊看着他,忽然郑重施了一礼:“我有个不情之请,我这个师弟,乃是寒门庶出,自幼受的苦已足够多,可这些年他不仅没让别人操过心,反倒处处为朋友兄弟谋划打算。

虽则他少年老成,可也难免有对自己疏忽的地方,我和老师都不在他身边,没法时时提点他,只能托付于你了。”

陈洙肃然回礼:“同佳兄言重了,我与少雍相交甚笃,这都是分内之事,义不容辞,请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他说完,忽然觉得自己这句话有点歧义,不由脸红了一下。

元殊却没发觉,只是感激地点点头,想起赵肃的脸色,思忖着去药铺买点补汤什么的来补补。

这边赵肃又整整睡足两个时辰才醒,自然也不知道陈元二人的一番对话。

醒来的时候发现屋里空荡荡的没人,旁边桌子上放着粥和小菜,还有热气,他慢吞吞地起身披衣,又慢吞吞地挪到桌子旁边,尽可能不扯到伤口,但还是疼得龇牙咧嘴。

用完了饭,仗着自己是伤残人士,把碗筷一丢,慢吞吞地走向院子里的藤椅小坐。

阳光正好,暖暖照在身上,有别于诏狱里的暗无天日,如同两个世界,让赵肃简直不愿再回想起在受刑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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