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叫赤萏的花很奇特,靠掠夺其他植物的养料为生,凡是它生长的区域周围,必然是一片青草地,等六七月份,花开正盛的时候,那些青草就会逐渐枯萎,最后变成一片荒芜,等所有的青草全部枯死之后,而赤萏的花瓣也会一一脱落,剩下一根枯茎死亡。
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掠夺那些青草的生命,待掠尽一切之后,最后自己也会枯萎而亡。
韩轻雷此时此刻忽然有种感觉,赤萏就是谢红廖,而他就是那些青草,不死不休,直到最后同归于尽。
……
如果他不喜欢谢红廖还好一些,也不会这么头痛,可是,韩轻雷的的确确对那个倔强跋扈,性格耿直的姑娘动过心呐!
母死女逃,唯一的父亲还是性情寡淡凉薄之辈。
韩轻雷实在懒得搭理这种卑鄙小人了,此时就连瞥他一眼的心情都欠奉,走向被乌甲军包围的白骷髅面具黑袍人,也就是那位平日里以一副懦弱面孔面对世人,被手下带了一顶绿帽子,也忍气吞声的宁州知州,姚四维。
他亮出御都神卫的令牌,周围的乌甲军哗啦散开两边,人群中让出一条通路。
一名顶盔贯甲外罩黑色披风的中年将军大步走上前来,对他见礼,镔铁甲叶碰撞的哗哗声中,嗓音洪亮,中气十足,“武威军右指挥使杜衡见过神卫大人。”
“杜将军辛苦。”
“不敢,还好末将没有来迟。”
“三千武威军乔装成江湖人物暗渡古洛江,这不是简单的事情,你指挥有方,做得很好,我会向上峰为你们请功。”
“谢神卫大人。
大人请。”
韩轻雷在众人簇拥下,来到白骷髅黑袍人前面,远隔十几丈看着他。
“还戴着那副劳什子东西做什么?摘下来吧,让我们大伙儿看看你的真面目,姚四维,姚大人!”
黑袍人身体剧颤,连退数步,看架势他还是不甘心,手中染血的剑提了几次都没提起来,仿佛重若千钧。
身在颤抖,手在哆嗦,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气的,心情波动极为强烈,异常激动。
猛地踏前几步,发泄一般地一把掀开脸上的白骷髅面具,露出一张白面无须,咬牙切齿的微胖脸庞。
他神色狰狞的狂吼,“不错,本官就是宁州知州姚四维!”
眼似喷火,目光怨毒地死盯着被众多黑甲军士簇拥下的韩轻雷。
首要人物核准无误,韩轻雷暗松口气,忽然厉声沉叱,“姚四维,你身为正四品知州,执掌一州府事,却罔顾皇恩,包藏祸心,勾结不法之徒暗组江湖事,为一己之私,不惜掀起江湖风暴,致使死伤无数,你可知罪?”
姚四维失态地哈哈狂笑,神色猛地一凛,道:“问得好!
世间本就没有黑白对错,公道不在人心,是非在于强权。
过往的历史皆由胜利者书写!
今日之败,不是计划不周,人所不为,而是天不佑我!”
“信口雌黄!
自作孽而不知悔改,朝廷律法森严,容不得你这种祸患作乱天下。
来人!”
“标下在!”
以武威军右指挥使杜衡为首,周围应声如雷。
“将此冥顽之徒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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