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锋深深地看着薛天烨,目力如刀似剑。
后者目不斜视,平静如水,坦然地跟他对视,心底无私无愧,无惧一切。
简锋轻叹:“荒谬可笑的说辞,经不起推敲,一戳就透。
既然如此,你何不站出来指证一切?“
薛天烨的神情难掩悲愤,仰天长叹,然后颓然地苦笑道:“不,你错了简兄,我无凭无据,怎么指证,又能指证谁?这种情况下,还指望能有人听我的辩解?即便我说得天花乱坠,说出大天来,有人肯信么?是有人要我死,当血案矛头指向薛某的时候,薛某就知道,如果不走,必死无疑。”
“什么人,谢中君,还是冼红锦?”
薛天烨摇头,嘲讽道:“谢老匹夫和他那个婆娘都是无脑之辈,被人利用还不自知,那对夫妇只是一对牵着鼻子走的愚蠢之徒罢了。”
“薛兄似有所指?”
“不错,这场江湖风暴,表面看起来是因为冼一尘之死,幕后黑手是我薛家堡,其实不然,简兄你想,落耳山决斗在即,这是江湖公认的霸主之争,所有人都在看着,都在等待。
如果我薛家堡想剿灭问剑山庄,称霸江北,何不在落耳山埋下重兵,到时候一举将白道英雄一勺烩了岂不更好?何必现在做下这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呢?而且我薛家堡也没有与江北白道这些所谓的狭义中人大肆为敌的本事,如果我们有此想法,单就总捕大人这关就过不去,他身在官府,官至总捕,负责的就是地区治安,是白道中的白道。
得罪他,江北地区,宁州地面,可还有我薛家堡半寸可行的余地?”
简锋沉吟了下,道:“薛兄是指这背后有人布局,阴谋策划了这一切?可有证据和具体指向?”
薛天烨道:“已经查出一些东西,但相关证据尚未收集全,需要时间。”
“可否相告?”
“不是不可以,但在下需要知道简兄你的立场。”
“在下的立场?”
“不错,你冒昧来此,薛某没有多问,但薛某现在想问简兄一句,你涉入此事,而且刻意追踪薛某行踪,想查证一些什么或者说想得到一些什么?听闻你与问剑山庄谢老匹夫关系不错,他曾经去顺福客栈专门拜访过你没错吧?不是薛某小人之心,但人处在危机之时,有些事情不得不防,希望简兄不要介意。
薛某只想知道,你我之间,是敌……是友?”
“目前……薛兄,你喝了我带来的酒。”
“不错,我喝了,也就是说,暂时为友,日后随着情况变化,可能会变成敌人,生死不休的那种。”
简锋沉默,表示默认。
薛天烨奇怪道:“为什么?我二弟之死,责任不在你,这点我们已经查证清楚,是天地双煞所为,而且简兄你手刃天地双煞,也算是间接替我二弟报了仇,请恕薛某愚昧,实在想不出你我为敌的理由。”
“请原谅,有些事情在下暂时还不便直言相告,抱歉。”
薛天烨表示遗憾,交谈原则,必须得公平。
你不能直言相告,那么我也不得不暂时保密。
人和人之间的信任是建立在坦诚的基础上。
缺乏这一点,那就没有必要继续谈下去了。
是敌是友,看天意吧!
这个红尘俗世,有些事情并不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有很多无奈。
“薛兄,你匿身在此的事情,我会保密。
告辞。”
“多谢,恕不远送。”
这时,响起了几声蛐蛐叫。
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中途从未插言的柳三绝突然脸色剧变,变得苍白可怖,双目凸出,大口喷着鲜血,挣扎着扑倒在地。
状况发生的太突然,事先没有任何预兆,简锋和薛天烨大惊失色。
急忙扑过去查看气息,双方对视一眼,同样震惊的摇摇头。
柳三绝死了。
毫无预兆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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