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暴雨间,王西平被他大伯拍门叫醒,去桃园挖排涝沟,鸡打鸣时才回。
屋檐下仍着双泥巴巴的雨鞋,跟能拧出水的背心大裤衩,人随便洗了下,就累瘫在沙发上。
王宝甃摸摸他额头,把他拍醒,让他回里屋睡。
王西平迷迷糊糊的躺回里屋,勉强睁了睁眼,扯过夏凉被裹上。
王宝甃喂了他杯感冒冲剂,拿着消炎水,涂他胳膊,肩膀,腰跟小腿上的桃枝划伤。
王西平闭着眼嘟囔了句,“没事儿。”
“怎么不穿长袖长裤?”
“来不及换。”
王宝甃涂着他脖子上的伤口,让他睡觉没再说。
王西平迷糊着问:“几点了?”
“八点。
已经放暑假了,甘瓦尔去领通知书了。”
王西平嗯了声,手拽拽枕头,安心的睡过去。
王宝甃清理了划伤,调高了室温,被子搭上他肚子,关上门出去。
雨并没停,只是没了气焰,滴滴答答的下着。
两条狗老实的卧在屋檐下,鸡窝也异常安静。
篱笆墙上的月季花不是被雨打落,就是死溻溻的歪在藤上。
王宝甃撑了伞出去,门前一滩的水,足够淹没脚踝。
菜园提前挖了排水,还算好,只有两根黄瓜豆角架被风吹倒。
生菜芫荽韭菜,一片碧绿。
王宝甃踩进去扶黄瓜架,脚下的人字拖,陷进淤泥里。
小腿肚上,也甩了星星点点的泥巴。
索性也不穿了,回院里拿了铁锨,排门前那一滩水。
王宝甃在厨房煮午饭,甘瓦尔拿着通知书回来,趴在门口问:“王西平呢?”
“你是他爸?”
王宝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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