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这四个字,就足以让整个太傅府满门抄斩。

顾恒舟紧紧抿唇,周身的气息冷肃,如无形的锋锐。

沈柏知道自己的言辞很大胆,若不是她亲眼见到镇国公战死沙场、若不是昭陵的军队在越西铁蹄面前弱如累卵、若不是眼前这个叫顾恒舟的男人死无葬身之地,她大概也会觉得说出这番话的自己疯了。

“我说这话并非是有狼子野心想要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只是觉得忠骨英灵在哭嚎,奸邪小人却在享荣华,这世道,不该是如此形状。”

最后一句话,沈柏的语气染上悲戚。

仿佛又看到了战火之中堆成山的皑皑白骨和白骨之上摇摇欲坠的虚假繁荣。

“今日这些话,你最好全部忘了,看在沈太傅的面子上,我会当做从来都没有听见过。”

顾恒舟冷冷的命令,只觉得荒诞到了极点,这个小骗子,不仅仅是离经叛道,竟然还妄图改变这个世道!

他把自己当成什么?普济天下的活佛?

顾恒舟的反应在沈柏的预料之中,她没有失落,而是托腮兴致勃勃的看着顾恒舟:“顾兄,若是我可以忘掉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安安分分过日子,你能卸甲归田跟我一起退隐山林吗?”

“……”

顾恒舟绷着脸去摸沈柏的额头,沈柏笑着小猫一样在他掌心蹭了蹭:“顾兄又要说我病了吗?”

“你若是没病就不该说这样的胡话!”

“那我应该是病了吧。”

为顾兄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第17章彻查到底

校尉营里这桩命案,第二天被礼部侍郎李贺以一纸奏折参到了御前,告的是太傅独子沈柏因为私仇教唆杀人。

考虑到太傅沈孺修德高望重,李贺的言辞非常温和,既不要沈柏偿命,也不要沈家出丧葬费赔偿,只希望将杀孙武的两人当街问斩。

朝堂上许久没出过什么新鲜事,李贺这一本参得昏昏欲睡的众人有了点兴致,然而沈太傅在一开始的惊诧之后就稳如泰山,等李贺说完全部要求以后,沈太傅大义灭亲的来了一句:“逆子若当真草菅人命,老臣绝不偏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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