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浅意抱怨道:“我又不是兽医。”

一边下手为它治疗。

众人说话间,天空星辰黯淡,东边泛起鱼肚白,晨曦洒进林中,漫长一夜终于过去。

霁霄默默看着,心情复杂,略感欣慰又心酸。

年轻修行者特有的锐气棱角和一腔血性被激起,明知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也偏要问个道理。

他们只觉得道心不安稳,便无法证道。

其实如果现在回去,红尘磋磨数年,见多了阴诡算计,魑魅魍魉,便通晓有许多方法可以欺骗自己,欺骗天道,该做谷主观主门主,还是一样做得下去……

却听孟雪里笑道:“也罢。

不走就不走。”

他立在晨风中挽了个枪花,浑不觉眼下处境日暮穷途,群狼环伺,倒像即将踏上征程,豪情万丈。

霁霄也笑了笑。

雀先明在一旁听着,犹如冷眼旁观的局外妖。

他是大妖,如果不是因为孟雪里,他才不想理会人与人的纷争。

实在令妖头大。

雀先明虽然脾气急躁,却不呆傻。

当初来寒山接朋友跑路,明确划出一二三条劝孟雪里离开、择时东山再起。

他擅长变化、观察,藏在寒山脚下,听虞绮疏与论法堂小弟子聊天,就知道如何扮虞绮疏;藏在树上,听荆荻与宁危谈话,就知道如何扮作荆荻,如果不是孟雪里太熟悉他,一定识别不了。

此时他默默听着众人谈话,想起地宫遇袭的蜃兽,秘境内外的情况他都心中有数,忽然计上心头,便不再急着催促孟雪里回妖界。

反而擂了朋友一拳,笑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也留下帮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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