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间很多年不见,彼此现在又不在同一个圈子,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话题。

杨丹宁远问起他家里的情况,廖勤道:“廖家现在跟以前不同,我们家是没落了,还有谁肯真心实意的跟我?”

好像当初他老婆是看中他的背景才跟了他似的,实际上早在十几年前廖云就已经落了马。

“我是没有你的运气好,”

他不无酸涩地望着眼前依旧如十多年前一样潇洒出众的杨丹宁远,道,“你当初摔得那么惨都还能爬起来,还一路顺风顺水,把永丰做得那么好。

而我呢?我这些年算是彻底见识了什么叫‘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世道真多的是人锦上添花,却唯独没人雪中送炭,很正常。

说真的宁远,我其实特别羡慕你……”

听得杨丹宁远忍不住抿了抿嘴角。

不谈这些雪中送炭的事儿,这世上还多的是人“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

,说的好像他有今天完全是靠运气似的。

别的不谈,大学时为了跟楼嘉悦抬杠,他在学业上可没少下功夫,即便平时再怎么荒唐,成绩也是年级翘楚的,而他呢?

算了,跟他说这些也没意思。

他说起楼嘉悦:“嘉悦说她前两天看见你带孩子去看病。

怎么样,你儿子现在还好吧?”

廖勤一怔。

旋即明白过来,这才是杨丹宁远今天来这里的原因,就说这么多年没联系,怎么突然就想起他了呢——不过细一想也是,除了楼嘉悦,这人对谁都冷心冷肺。

“你见着她了?”

他既有些嫉妒又有些艳羡地道,“这么巧,她刚回国没多久你们就见着了。”

这话让杨丹宁远感觉很不舒服。

“怎么,”

他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她没告诉你她现在在我公司做事吗?是我力邀她到永丰的。”

“她在你公司?”

廖勤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她……她居然也愿意去?当初你们不是闹得挺僵的吗?我……我还以为她那脾气宁死也不……哦,也对,现在是形势比人强啊,这么些年过去了,谁不是为五斗米折腰?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真没想到连她现在也低头了……”

杨丹宁远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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