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微微一顿,她只取出那张纸。
“你记不记得,高叔有一本医书怎么都找不到了,今早我正在高叔屋中,抬头看那边梅花开了,仔细瞧时,发现树上挂着个像书的东西。
前去确认时……”
姜眠顿一下,“外面有个不认识的人,与我说话。”
她没立刻说具体什么话,拽住宴云笺袖口,“阿笺哥哥,咱们家里一定有内鬼,不然那书怎么会挂在树上吸引我前去查看?还有,当时后门守卫松散,完全不是你平日里排布的那样……”
这些宴云笺心里都有数,只是听来还是一阵一阵的后怕。
他甚至生出一种扭曲的感激——幸亏对方有所图谋,另有目的,手段并不直接而残忍。
他察觉不到自己的语气多温柔:“我知道,阿眠,那人与你说什么了?”
姜眠默了一下,将手中薄薄的纸递给宴云笺:“他告诉我,高叔的死不是意外。”
……
当时肩膀上搭上一只手时,姜眠并不觉得慌乱恐惧,古今晓的确有非比寻常的能耐,神出鬼没,实属正常。
这里人迹罕至,她转过身,看见对面全身上下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
他身量矮小,几乎与自己差不多高,一身松垮的黑袍,脸完全用黑布遮住,甚至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
虽然如此,但姜眠仍然感觉到
()了他在与自己对视。
沉默的时间不长,姜眠说:“我到底是什么人?是现代人,还是古代人?千年之前的姜眠跟我有什么关系?”
古今晓微微歪了下头,声音平静而带着丝丝笑意:“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你问我的竟是这个。
我还以为你会问爱恨颠的解毒之法。”
姜眠冷淡一笑:“我问了,你就会说么。”
“当然不会,但并非是我不愿告诉你,而是爱恨颠的确没有解药,实在遗憾。”
他摇摇头,仿佛品评的是自己的憾事一般叹息,“你已身在此处,执着于自己是什么人,还重要吗?”
姜眠道:“既然不重要,那你就干脆告诉我。”
古今晓笑了:“姜眠,你是有几分胆魄,但是别忘了,我纵观千年这双眼睛修炼的比你想象中还要毒。
你敢赴我的约,不仅是算准我并不会把你怎么样,更是想着也许能从我嘴中套出什么话来,对吧?”
姜眠顿了顿:“套话?有些事情不必刻意引导,你也会自己暴露。”
“哦?是哪些事情?”
古今晓饶有兴致地反问,微微张开双手,低头看了看自己,“比如我的声音,或是我的身形?”
“还比如你的身份。”
一话落,四周格外寂静,似乎空气都稀薄几分,古今晓没有再说话,他浓稠的目光掩在黑布之下望向姜眠。
片刻后,他说道:“你不可能察觉到我的身份。”
“为什么不能?你刚刚说你纵观千年,这口吻并不像是历经之人回溯历史,却像是身处于此,窥见天机。
梁朝末年天演之术大盛,你是其中一位术士,且能耐不俗。”
姜眠慢慢说,“至少现在,你在我眼中去掉了一些不可名状的光环,只不过是这世间芸芸众生一员罢了。”
古今晓平静道:“姜眠,我可以在顷刻之间令你毙命。”
这话她信,但他不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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