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誉之单手抄起剑,临走前嘱咐:“这么重要的东西,以后要放在方便取用的地方!”
大管事腹诽,您上次挑灯擦剑,可是六十年前的事。
不过须臾,整条街巷、半座寒门城被“轰轰雷声”
惊醒,街坊四邻睡眼惺忪地推开窗户,探头望着“亨通聚源”
坍塌的后院、天际飞掠的剑光,议论纷纷。
剑光如流星,直冲寒山。
众人怔怔站在院中望天,年轻管事小声道:“钱真人,竟然是个剑修。”
大管事点头。
许多年前,钱誉之还是个御剑而行、白衣翻飞的翩翩少年,与数钱不搭边。
又一人问:“这么晚了,钱真人要去干什么?”
大管事琢磨了半天,不确定答道:“要账吧?”
他想起自打“亨通聚源”
开张,重璧峰主来店里拿东西从来只记帐,不付钱,难道钱真人终于忍不过,今夜就要打上寒山收账了?
……
长春峰。
春风不似平日温暖,池塘下暗潮涌动,“初空无涯”
渐渐苏醒。
水域震颤,沧海横流,三蛟一边盘旋上游,躲避锋芒,一边拖着悠长缓慢的调子聊天。
从前它们谈天时,虞绮疏站在池塘边,只见三尾“锦鲤”
吐水泡打转。
月影照清波,鱼戏莲叶间,一派宁和安逸。
现在他跪在海底泥沙间,听着阵阵蛟吟,头脑眩晕,双耳发麻,如遭受重锤敲击。
三蛟问:“他在干嘛,是不是在和剑说话?”
二蛟幸灾乐祸:“那柄剑脾气不好,现在刚醒来,凶得很,肯定一剑砍死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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