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园一头黑线:所以你还是很介意嘛!
口是心非的男人!
她看向车外,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
可她的眉宇间却是挥之不去的阴霾,心里再次担忧起她那犟种老公。
她的犟种老公此时此刻正在上京的路上,背挺的笔直,端坐在囚车中央,一动不动像是一座凝固时间的雕像。
头顶的天空低垂,盛夏的天酷暑难耐,又四野无风,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大蒸笼,热的人大汗淋漓,焦渴难忍。
他所在的押解队伍正在官道上缓缓行进,所经之地,黄土漫漫。
前面开路的有二十来个羽林卫,中间是马车与囚车,最后面跟着一队负责押解钦犯的卫兵,约三十来个人。
孟长辉也热的满头大汗,胸前与后背都渍出盐迹来。
“扣扣!”
有人敲木栅栏。
他睁开眼,是负责看押他的羽林卫,手里拿着一个水囊,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见他眼神迟疑,便毫不犹豫打开盖子自己先喝了一口。
“多谢。”
孟长辉这才接过水囊喝了起来。
一路走来,暑热当头,早已焦渴难忍。
囚车另外一旁的羽林卫瞪了同伴一眼,讥笑道:“你巴结错人了,他是必死无疑的!”
换言之,你巴结也没用。
送水的羽林卫笑笑没说话,沉默的接过送回的水囊,随手挂在晚间的腰带上。
半个时辰后,日头已经爬上正午,毒辣异常。
领队将军见此,下令停车整顿,待日头下去后再上路。
士兵一听,牵着马纷纷躲进树林里。
众人这才看到囚车还停在大太阳底下。
“将军,孟将军……”
送水的羽林卫刚说了一句就看到负责押解的将军冷冷瞪着他瞬间闭上嘴。
有人嗤笑:“还将军?他是阶下囚,是通敌叛国的叛徒,怎能当得起将军二字!”
“就是,叛徒!”
其他士兵附和道。
直到孟星惟从马车里下来,看到自己侄子在太阳底下酷晒着,快步走了过去,紧随其后跟着海纳。
二人一直在马车里,除了解决内需外不得轻易下车。
拉囚车的马都被拉走避暑,却独独留下孟长辉一人在烈日下。
海纳在前面拉车,孟星惟在后面推
二人合力推起沉重的囚车,草木深密,野地崎岖,费了好大的力才将囚车推进树林中。
叔侄二人沉默地对望着,谁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看着一手带大的侄儿落魄地模样,孟星惟嗓子堵得厉害,心中五味陈杂。
一旁的海纳不管不顾躺进高高的草地里,望着头顶斑驳的阳光,喃喃起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你们叔侄二人都是大傻蛋……”
孟星惟看到他眼角的泪,伸手盖住他的脸,道:“哭什么,也许事情没那么糟呢……”
话是这么说,眼神却包含悲伤。
当他看到烈日炎炎下的孟长辉时,那一刻内心里满是痛苦与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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