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在世上最高的一座山峰,登高山而小天下,再看家乡,难免觉得陌生。

虞绮疏想:“原来那座楼,一点也不高。”

第162章弦断谁听

不仅那座楼不高,按师父师兄的说法,通天之门开启后,从天外宇宙俯瞰长春峰,同样是渺小尘埃,一点不高。

原来“高低”

二字是相对的,一时站得高,不必倨傲;一时站得低,也不必害怕。

这个念头方一出现,困扰童年的无形枷锁骤然脱落,虞绮疏浑身轻松。

初上寒山时,他身穿锦衣华服,骄傲又自卑,总撇着嘴角,好像谁都看不起,其实是只迷路雏鸟,茫茫然不知何处去。

经年还乡,素衣布鞋,却变得真诚踏实,平和乐观。

“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还是我。”

虞绮疏心道。

不是家族弃子或家族骄傲,不是市井故事里的少年英雄,更不是白鹭城主街挡路的白玉塑像。

虞绮疏放出神识感知周遭,走近灯火通明,富丽堂皇的主院。

这里的巡守护院都有炼气期修为,气氛肃穆,却依然没有人发现他。

任由他绕石穿廊,寻到那座熟悉院落。

之所以熟悉,是因为这里仍做朴素布置,像是把他熟悉的,童年居住的偏僻小院照搬了过来。

虞绮疏推开小木门,屋内暖黄色的烛光透过窗纸,勾勒出灯下妇人的剪影。

妇人低着头做针线活,抬肘转腕动作娴熟,虞绮疏怔怔望着,觉得那烛光与影子都极温柔。

他没有直接上前敲门,看了片刻,先整理袖口、衣领,将肩头小鼠揣进袖中安抚好。

近乡情怯,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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