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果然不出宣楼所料,贾母支支吾吾的气了半天,到底没敢应他的话。

“我是个讲理的人,也不是非要占着荣禧堂。

不过这话儿得说明白,不是我不配住荣禧堂!”

后来的话宣楼就不说了,让贾母自己琢磨去。

他配住荣禧堂,却没住在那里,说白了其中的原因就是贾母偏心。

贾母听得翻白眼,双臂直抖。

王夫人见状,忙扑上前去,一面跪在贾母跟前,一面扶着贾母的胳膊哭。

“母亲,您千万别生气啊。

都怪媳妇儿不好,是媳妇儿不孝,媳妇儿和老爷占了不该占的地方,让母亲为此操心受气啊!”

“你哭什么,你若不孝,这家里头就没谁称得上孝顺了!”

贾母恨恨地瞟一眼贾赦。

“她是孝顺,您早晚能知道她有多孝顺,我是万万不及呢。”

宣楼在一边冷嘲热讽道。

贾母听出来他话里有话,皱眉瞪他;只当他心眼小嫉妒,说怄气话。

贾母气得胸脯起伏不定,粗喘着气看着贾赦:“你这是打算逼死我们娘俩才甘心。”

宣楼见贾母似乎快要气晕过去,心知这老婆子现在是认死理儿了,他再多理论也没用,老太太要是真气晕了,自己反而容易被扣上不孝的屎盆子。

宣楼决计先缓一缓,暂且把王夫人支走再说。

“我说了,荣禧堂可以不住,只是讲讲道理罢了。

您随您的心思就好,爱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我就您这么一位母亲,不听您的听谁的。”

宣楼淡淡一笑,一句话风轻云淡,似乎突然把什么都看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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