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懂不懂,我五岁的时候,捡到了一只小鸟,那种小麻雀,翅膀受了点伤,养了大概一周,我亲自裁纸箱,给她叠小c黄,挖小蚯蚓,无时不刻地想在她旁边照看她,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一周后,她翅膀大概恢复痊愈了,所以自己飞走了,我看着空落落的,我为她创造的,属于她的一切,我失落难过得想哭,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知乐。
”听到这里,严安忍不住想要打断她。
他也有太多的要解释,要倾诉,要告诉她。
“别说话,让我说完,”于知乐完全不给他机会:“后来,过了几天,我接受了。
”
“我不想再找那只小鸟,更不想把她再抓回来,我想她在天空飞得也许很好,她在广袤的树林了搭了巢,安居乐业。
”
“我希望她千万别再回来,叽叽喳喳给我说要报恩。
”
“我不需要,感谢也不用,如果她想说,那我也欣然接受。
”
“我也要告诉她,我不讨厌,甚至可以说喜欢,那段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全部的一切,包括所有的小心翼翼,欢欣鼓舞,心如刀割,垂头丧气,接受现实。
这个过程,让我感受到生命的颠簸和饱满。
我也想感谢她,是她让我明白了用心付出是什么感觉,哪怕最后结果不那么圆满,但生活又不是童话书,所以……”
她心平气和地陈述完,画最后的句点:“谢谢你,严安。
”
她真诚地,发自内心地感谢,“麻烦你再飞走吧。
我很好,你确认过了。
你也很好,我也确认过了。
回忆很好,我们彼此都确认过了。
大家都很好,所以不要再互相干扰地活下去了,不好吗?”
轻飒飒作响,风卷过枝条,影子荡漾。
严安没来由地感觉到绝望,以至于口中干涩,无法启齿,说出任意一个字。
她真的不气,也不恼,决然到彻骨平静,恬淡得像一渺细烟,徒手去抓皆是枉然。
谁会想到,那个背着吉他跟在他后面笑闹的姑娘,竟然无情到这个样。
他两瓣唇微动,要开口说些什么,他想告诉她,今非昔比,他已经不和过去一样,他有足够的准备再和她重新开始,他甘愿回到笼子,待一辈子也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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