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讽刺。
他听到那个词,自嘲地笑了笑。
手术室的门又被推开,有护士走出来,他无意间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满目的血色猝不及防地撞进了视线里——那是整整一个面盆的血肉,淋漓到他心惊。
他的病就是受伤后无法止血。
小时候不懂事,脾气也犟,不肯承认自己的特殊,摔跤后膝盖流血,就悄悄躲起来,就是不肯找人。
等到草地上已经有了一大滩血,黄叔才发现,心急火燎地找医生处理。
那一次,是他一生流血最多的时候,眼看鲜血汩汩地从血管里出来,仿佛是打开的水龙头,只靠自己,是无法让它关上的。
那是他一生的缺陷和阴影。
可是现在,他的妻子,经受了和他一样的痛苦。
以后,大概也会成为她的缺陷和阴影。
那种无力和绝望,从每一个细胞蔓延开,傅长川就这样在阮之的病房门前站着,直到优优赶来见到他:“傅先生,你不进去吗?”
有人陪着,他才敢进去。
阮之呆呆躺在床上,从她的表情看不出到底痛不痛。
这个姑娘就是这样,小病小痛她会大喊大叫,可是真正的痛,她会藏起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他走过去,握住她冰凉的手,仿佛没察觉到她的挣扎,牢牢握住了。
她紧紧咬着下唇,仿佛在克制着自己不要同他说话。
病房里的气氛蓦然间降到了冰点。
优优本来在往小碗里倒鸡汤,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说:“之姐,傅先生,我先出去下。”
只剩下两个人,他就站在病床边,专注而眷恋地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阮之,我们离婚吧。”
是的,他已经对自己没有了信心。
他给她的,似乎远远及不上她所付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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