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难受啊?”

他也说不清心里酸涩的感觉是什么,急得眼眶都红了:“因为觉得您这么做不值当!”

“没什么不值当的。”

贺六爷闻言,心尖一麻,觉得自个儿总算从方伊池嘴里听见句人话,“方伊池,我这根枝儿等的就是你这只凤凰,旁的我还不稀罕呢。”

“你老老实实待着,说不准哪天就开窍了,觉得我这根枝好,比旁的都好。”

贺作舟掐掐方伊池的腮帮子,起身把结婚证书拿出来,来来回回地找地方挂,“至于值不值当,日子久了你就明白了。”

方伊池眼巴巴地瞅着贺作舟的背影,呢喃:“我是真的觉得不值当。”

“我连稀罕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要您教,就算教了,我日后也不一定能感受得到,何苦呢?”

“苦?”

贺作舟背对着他失笑,“方伊池,不娶你,我才是真的苦。”

六爷终于找到了地方——斜对着屏风的小茶几——起床穿衣服的时候正正好能从镜子里看见。

“贴这儿吧?”

贺作舟动手前询问了一下方伊池的意见。

他够着脖子瞧:“挺好的。”

“按理说应该贴在正堂,谁进门都能瞧见。”

贺作舟一边动手,一边和他打商量,“等婚礼办完,我给贴过去,成不?”

如今婚礼没办,贺作舟不想让方伊池落了旁人的话柄。

六爷问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应,还以为方伊池又难受了,赶忙跑到床边一看,方伊池抱着枕头正在苦思冥想呢。

“都说甭想了。”

贺作舟把他塞进被子,“要我说,咱俩多睡几回,屁事都没了。”

方伊池的思绪瞬间回笼,用腿夹着枕头往床角蹭:“还没消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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