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撑开阳伞,戴上她的大草帽,因为这一天虽然有些许海风,天气却很热。

小施瓦尔茨考甫则戴着呢帽,手里拿着一本书,走在她的身边,不时地从一旁打量着她。

他们沿着海滨走着,穿过海滨公园。

公园里的蔷薇花坛和石子路静静地在阳光下曝晒,一丝遮挡也没有。

在海滨旅馆、咖啡店和被一道长廊联起来的两座瑞士房屋的对面,音乐堂无声无息地掩映在枞树林里。

这时大约是十一点半钟光景,避暑的旅客大都还滞留在海滨。

&esp;&esp;这两个人穿过安着游椅和秋千的儿童游戏场,紧傍着温水浴室走过去,不紧不慢地踱到罗喜登旷场。

太阳像一个火团似的烤着草地,青蝇在草地上飞来飞去,发出嗡嗡的声音。

从海水那边传来一阵阵的轰轰的声音,显得又单调又沉闷。

遥远的地方不时翻卷着白色的浪花。

&esp;&esp;“您拿的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啊?”

冬妮问道。

&esp;&esp;年轻人用两手拿着书,飞快地从后往前翻了一遍。

&esp;&esp;“这种书的内容不适合您读,布登勃洛克小姐!

除了血管啊,内脏啊,疾病啊,剩下什么都没有您看,这里正讲到肺水肿,就是德国人称作积水症的那种病。

肺叶上全是积水,这种病是由肺炎引起的,非常危险。

严重的时候,病人无法呼吸,会活活地憋死。

这些事书本上都只是无动于衷地描写一些客观现象”

&esp;&esp;“啊,真可怕!

可是要是一个人想作医生的话等以后格拉包夫医生退休了,我会设法使您当上我们的家庭医生的,您看着吧!”

&esp;&esp;“哈!

您念的是什么呢,要是允许我问的话,布登勃洛克小姐?”

&esp;&esp;“霍夫曼您知道吗?”

冬妮问道。

&esp;&esp;“原来您是在读有关那个乐队指挥和金罐的故事呀!”

不错,写得很生动,这种书对太太小姐最为适宜。

现代的男子一定得念另外一种东西。”

&esp;&esp;“现在我想问您一件事,”

又走了几步以后,冬妮下决心说。

“那就是,您的名字究竟怎么称呼?我一次也没听清楚弄得我非常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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