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庆生应了一声是。

起身站起来的时候才察觉到自己的双腿都已经软了,差些儿又跪了下去。

等到走出殿门,他胸腔里的一颗心依然在不安的砰砰砰的跳个不住。

扶着廊柱定了定神,他继续同其他的内监一块儿将庭院里的盆栽都换成新的。

随后他想了一想,到底还是决定去跟孟瑶说一说这件事。

*

偏殿内。

褚庆生走后好长一段时间红罗心里的震惊依然没有消散。

抬头见李承策正叫人铺开宣纸,提笔要写字,她立刻主动上前,站在案侧挽了袖子拿起墨锭磨墨。

她出门前特地抹了脂粉,叫小锦用沾了玫瑰花露的桃木梳给她重新梳了发髻,还在随身佩戴的香囊里面放了一大块的百合香,这会儿她站的离李承策又很近,所以李承策能很清晰的闻得到她身上传过来的浓烈香味。

他心中不悦,眉心微拧,不过到底还是忍着没有说话。

他幼年少年时父皇喜欢的是张贵妃的儿子信王,母后整天只担心他的储君之位稳当不稳当,从没有人真正的关心过他,陪伴过他。

只有乳娘待他好,给过他温情。

所以就算他再不喜红罗,但这到底是乳娘的孙女,所以有些事情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红罗却是个不知道看眼色的。

若她只是老老实实的研墨,李承策自然不会说她什么,不想她研了一会儿墨之后竟然开口说道:“殿下,我瞧那个名叫瑶姬的宫婢就是个不安分。

她到这前殿当差才多长时间,竟然就用这样的小恩小惠来笼络人心。

只怕她这是想要结党营私,又或是有旁的图谋,殿下一定要详查啊。”

徐怀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结党营私?这位姑娘莫不是前朝的事听多了,不然怎么张口闭口就是结党营私?

她知道结党营私是什么意思?两个手中无半分权势的内监和宫婢,能结什么党营什么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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