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时心安是建立在贺作舟的纵容之上的。

贺六爷为了不让他伤心,什么也没说,默默付了诊金,安排了医生,要不是今儿方伊池抱着摊牌的心来一趟医院,真相不知何时才能大白于天下呢。

而严仁渐说完,窘迫地轻咳。

六爷吩咐的事儿是暗中做的,原本不该让方伊池撞见,可人算终究不如天算,谁能想到就这么巧,方伊池一来,方伊静就闹上了?

她还自个儿说出了久病缠身的真相,换个承受能力差的,知道过去被迫卖笑其实根本没必要,说不准会直接气晕过去!

好人家的姑娘小子不到万不得已,谁会去当服务生?

严仁渐越想,越觉得不妥,刚想劝方伊池回贺宅歇歇,就见他转头往病房门前走。

“小爷!”

严医生急了,他得看着方伊池,不能让他受伤害,否则六爷发起火来,没人承受得住,“您这是要去哪儿?”

“去看看……她。”

“妹妹”

二字,如今的方伊池已然说不出口。

他心口疼得喘不上气,走到病房门前已经累得嘴唇轻颤,苍白的面颊上滑下几滴汗珠。

“小爷,您还病着呢。”

万福和万禄也上前来阻拦,“六爷知道了准念叨。”

他无声地笑:“那就让他念叨。”

反正也听不了多少时日了,多念叨念叨,好让他的黄泉路走得不那么寂寞。

严仁渐眼瞅着拦不住方伊池,干脆推开两个挡在病房门前的下人:“小爷,您进去也成,我陪您去。”

“……还有啊,您悠着点,别跟她置气,也别心软。”

方伊池默默地听着,听到最后,扶着门框莫名地看了严医生一眼:“我为什么要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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