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报信的严仁渐蔫蔫地站在一旁,哈欠连天,碍于贺六爷随时会拔枪的阵仗,硬撑着没睡过去。

贺作舟心里乱,等不来列车,就站在猎猎寒风里逼问严仁渐:“小凤凰真怀了?”

“怀了。”

严医生干巴巴地答,“还没一个月呢。”

“操了。”

“您不乐意?”

“他那身子骨,你又不是不知道,”

贺作舟越说,眉头皱得越紧,“怀了还不知道有多难过呢。”

“嗐,因人而异。”

严仁渐安慰道,“您甭担心。”

“他是我太太,我能不担心?”

严仁渐噎了一噎,转而抱怨:“要怪还得怪您,洞房前不是还特意找我来问,小爷什么时候能养好了身子吗?”

“……我说早着呢,您悠着点,他那身子不是一天两天能养回来的,以前亏多了。

您明着答应,说过个一两年再要孩子,所以我诊脉的时候才吓着,只想着给您拍电报了!”

严医生不着痕迹地将自个儿的过失抹干净,痛心疾首地摇头,“六爷,您怎么不听劝呢?”

若不是认识了严仁渐多年,贺作舟当真想拔枪把这人崩了。

他哪里不听劝,不是被方伊池的眼泪勾得没忍住吗?

人小凤凰哭着喊着要他操,他就算憋死自个儿也绷不住啊!

要说还是命。

男妻怀孕不易,贺作舟也没想到方伊池真能这么快怀上。

怀了也就怀了吧,还嘚嘚瑟瑟地喊着帮他抢钱跑了,这算什么事儿?

贺作舟气得肝儿疼,等车来,点了人直接上车,直奔着北平城去。

万禄是跟着贺作舟的,此时也急出一脑门子汗:“爷,先前小爷拍来的电报我给您带着了,您看着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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