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中一个月,在宫中三天,我这一生所能给你的爱就是绝望的等待!

——可如今,如今却等到这样一个诘问!

明霄忽觉心灰意冷,他咬紧牙关,抬手抹了一把眼中滚落的泪水,那泪,在眼中明明炙热难当,溢出眼眶的那一刻却变得冰凉如雪。

望着明霄黯然神伤转身而去的身影,景生忽觉心如刀割,他快步赶上前去,从身后搂住明霄,“阿鸾……阿鸾……是我不好……是我乱说话……惹你伤心了……我我……我对你情有独钟……绝无二意……天地明鉴!”

他混乱而焦虑地软声诉说着,生怕怀中的人儿再次绝尘而去,“阿鸾,那天半夜你突然离开夏阳,我一大早赶去你的寓宅却已人去屋空,我们不是说好第二天再见的吗,这些日子,我……我想你简直要想疯了……阿鸾……求你原谅我……那璎珞项圈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你已收下了呀……我们……”

乍然听到身后人这热切焦灼的诉说,明霄只觉五雷轰顶,甜酸苦辣咸,五味齐涌,一下子猛冲上胸口,他倏地反转身揪住景生的襟口,近乎凶狠地低吼着:“你……你倒真做起强盗来了……你是打算着就这么强抢将你的后宫填满吗?”

——天呀!

明霄只觉头疼欲裂,他……他到底是华璃还是景生?

景生也呆怔如塑,他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竟将那晚之事就如此宣之于口,更没想到明霄会是这种反应,那晚……那晚他明明对自己情深意切……此时……此时却又如此苛责……难道……难道他那晚真的将自己当成他人了吗?一想及此,景生也急红了眼,他反手握着明霄的双臂,毅然答道:“我将来不会有什么后宫,我希求的不过是一位心心相印的伴侣,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不应强求你,但若是重新来过,我可能还是会那样做,为了你,就是变成强盗我也在所不惜!”

“你——!”

明霄望着他灿若星辰的眼眸,听着他近乎癫狂的痴心妄言,冷硬如冰的心渐渐消融软化,但又觉得他荒唐莽撞,更恨他与鸾生所谓的过往,虽哭笑不得地想原谅他,又……又绝不甘心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你……你还有理了……如此振振有词……看来是贼心难改!”

明霄松开他的襟口,手掌抵在他的胸前欲将他推开,却不料被景生反手紧紧地攥住,“我也就是为了你变身强盗罢了,这一生一世也只是为你,怎么样都心甘情愿!”

景生的声音里充满着骄傲和热烈,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表达他渴切的爱恋。

“即是如此,那我现在就命你放开我。”

明霄故作冷淡地说着,眸光一挑便看到那家伙眼里像燃起了火,灼热而狂野,不禁心里微颤,更加用力地撤身后退,可惜双手仍被他紧握着。

景生哪容他再躲,双臂翻转一把抱住明霄抵在树杆上,“阿鸾……除非我死……不然我不会再松手了……”

说着便低头倏地吻住明霄的唇角,近乎狂猛地舔舐啜吻着。

明霄眼前一暗,想摆头拒绝却哪里有半分力气,慌乱地张嘴欲喊,却不料被那舌头趁势闯过了齿关,急迫而灵动地在他口中翻搅吮吸着,“唔……鸾……真真想煞人了……”

景生迷乱地轻哼着,刚想加深这个吻,就在此时,一声惨呼猛地传来,“爷,不好了,泰雅殿下被水王蛇咬了!”

景生一下子停下动作,胸口仍在急促地起伏,手臂一圈将明霄护在胸前便向河边急纵而去了,明霄也是呼吸不畅,事发突然,他只觉心跳如鼓,头晕目眩。

两人才来到河滩上就见泰雅跌坐在水边,左小腿的裤腿卷至膝盖,一半肌肤已变为紫黑色,他的面色青白满额冷汗,泰雅一见景生便奋力拔出腰间短剑递了过去,“陛……陛下……你……斩断……斩断我的腿……”

泰雅嘴唇哆嗦,声音破碎,即将陷入昏迷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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