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急得连口气都不喘,满心只想着往后背上画凤凰。

阿清把水灌了,好笑地摇头:“得嘞,贺太太,把上衣脱了,我今儿先给您描个轮廓。”

换了旁的时候,阿清这么调侃,方伊池是要生气的,但是今天他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画凤凰,所以非但没计较,还走到屏风后,凑到火盆边,哆哆嗦嗦地将身上的小褂子脱掉了。

寒冬腊月,再多的火盆也驱散不去寒意。

方伊池抖了几下,挪到床边,抱住一截被子,闷声闷气地喊:“阿清,我脱好了!”

“啊?”

阿清吓了一跳,没想到他急切到这种地步,连忙把桌子边上的火盆也搬过去,“得得得,我算是服了您方伊池了。”

言罢,抬手拿起搁在桌边的狼毫:“你忍着点,这是我能找到的最软的笔了。”

方伊池趴在床头,不假思索道:“直接画吧,我不怕疼。”

“细皮嫩肉的,还能不怕疼?”

阿清微微皱了眉,将床头的灯按亮,然后凝神细看他的脊背。

方伊池生得白,后背像片雪,只不过如今雪上横着几条红枝。

他自己不晓得,阿清却气笑了,觉得方伊池非要在身上折腾凤凰是多此一举:“你和六爷感情还真不错。”

“嗯,好呢。”

方伊池抱着枕头,莫名地回头望了一眼,“不画吗?”

阿清对着他后脑勺轻轻拍了一下:“画。”

“但我得瞧瞧如何画。”

方伊池连忙趴回去。

他信任阿清,也在意凤凰画出来好不好看,所以现在就算是天塌了,他也要忍到画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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