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正百无聊赖呢,医书看不进去,坐也坐不下去,这些病人看他脸嫩根本不找他看病,要不是哥哥回家拿药,他才不呆在这儿呢!

这时眼前白衣一闪,他抬头看去,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坐了下来,身后站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那男人剑眉星目,宽肩窄腰,穿了身土黄色的劲服,眼神凌厉,瞧着特别眼熟。

像谁呢?高远眉头紧锁,话到嘴边就是想不起来,想不起来,索性便不想了。

“咳咳,你身体可有不适?”

田园园将手腕搭在脉枕上,捏着嗓子道:“小大夫,人家有了身孕,想看看胎儿如何?”

闻言,高远放下书,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

只见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摇头叹息,时而啧啧有声,时而懊恼不已,短短半盏茶,一张脸就变了五六表情,比唱戏的还要变幻莫测。

田园园无语至极,这高远哪里像是治病救急的大夫,简直就是催命符,就这样看病吓也把人吓死了。

想来陈老九收他为徒,也真是高瞻远瞩了!

她轻咳了两下,继续捏着嗓子问:“小大夫,人家怎么样?”

高远松开手,嘴里“嗯嗯”

了两下才道:“脉象虚浮不利,身体虚弱而气血不足,胎儿不安……”

田园园无声地笑了,他基本和上个大夫说的差不多,只是没有人家说的流利果断,而是磕磕巴巴,边想边说。

正愁眉苦脸的说着,忽然高远眼前一亮,自家哥哥终于来了。

高瞻将药筐递给了高远,他接过来高高兴兴,走之前去假扮患者的田园园嘱咐道:“他是我哥,医术特别厉害,让他再给你瞧瞧。”

随后,逃也似的离开。

田园园哑然失笑,刚才心里还夸他有长进呢。

随着高瞻回来,刚才在两位大夫桌案前排队的病人们,有不少病人争先恐后地排到田园园身后,看来有不少专门冲着他来的。

“请。”

高瞻温声道,一撩下裳坐下,眼神在孟季身上滑过,神色如常,只是眼眸冷了两分。

他和粗枝大叶的高远不同,一个照面就认出了女子身后的男人,正是田园园的夫君孟季。

如今她独自一人远在京城,而她的丈夫却陪着另外一个怀孕的妇人,答案呼之欲出。

医者父母心,高瞻心里再是不忿,也不能不看病做那迁怒之事!

田园园再次将手放在案前,高瞻搭住她的手腕,脸色如常,眉头微微一皱。

“如何?”

孟季开口问道。

高瞻收回手,淡然出声:“尊夫人身弱体虚,气血两亏。

不久前得过瘘症,筋脉驰缓,软弱无力,津液虚耗,亏损极大,若是生产,体力难以为继,恐有凶险。”

他的话一说完,孟季脸色一变,又问:“可能医治?”

“可,不过她生产在即已是来不及,我先开些补气养血的药,养两日再说。”

说完,提笔写下药方,字迹龙飞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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