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四爷?”

他慌乱了一瞬,又迅速恢复了冷静,接过万禄手里的伞,走到贺四爷面前,再次作揖,“您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要我带给六爷吗?”

贺四爷不答话,先把身边的下人遣走,再慢条斯理地折腾手里的帕子。

那条帕子洁白似雪,正中却好像有一点红痕,刺眼得紧。

几捧碎雪从屋檐上跌下,扑簌簌落在方伊池的脚边,宛若盛开着的百合。

“你是老六的男妻。”

贺四爷终于缓缓开口,字里行间满满是读书人的含蓄,“我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但你进了老六的门,就是老六的人,记住了吗?”

方伊池本能地答了声“记住了”

,恍恍惚惚地回到万禄身旁,跟着严仁渐走了几步,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贺四爷的意思。

贺四爷是要他和别的男人避嫌呢!

方伊池只觉荒谬可笑。

贺四爷瞧不起他的出身,以为服务生见到男人就要上去勾引,所以瞧见方伊池与严仁渐一同往外走,就以为他当服务生时的“老毛病”

犯了。

这是在敲打他呢!

方伊池念及此,忍不住笑出声来,引得万禄频频回头,疑惑地瞧着他,以为他有什么话要吩咐。

方伊池自然没话吩咐。

他只是换了角度想,贺四爷就算再看不上他的出身,也没说出让他滚出贺家的话,更没有冷嘲热讽,仅仅是把他叫到没人的地方教育罢了。

这才符合贺家的家教。

“小爷,您上车。”

万禄殷勤地拉开车门,将方伊池请进去,再扭头对严仁渐作揖,“严医生,麻烦您坐后面那辆车吧。”

贺家有不少车,除却老爷子自个儿的,各房都有两三辆,贺作舟的最多,不仅自己买,还有先前出嫁的姐姐留下来的车子。

方伊池上的自然是六爷最常开的车。

他如今嫁了人,不适合再跟严医生共坐一辆车,倒不是怕尴尬,而是怕外人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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