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没笑完,沈孺修刚走出玄武门,又看见茶白哭哭啼啼的跑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失声高呼:“老爷,不好了,少爷悬梁自尽了!”

沈孺修只觉得气血翻涌,怒火一下子冲到了天灵盖。

这个逆子,她还真想把瀚上京搅得天翻地覆不成?

顾不上其他,沈孺修忙不迭的上了马车赶去国公府,进了荆滕院,和昨日的情形差不多,沈柏了无生趣的躺在床上,手腕上的伤还没好,脖子上又多了一条狰狞紫红的绳印,用的正是顾恒舟昨天捆她的那条麻绳。

顾恒舟双手环胸站在旁边,面上乌云压顶,恨不得直接劈下一道惊雷把床上这个祸害劈死。

张太医一脸惊魂未定的帮沈柏上药,叹着气劝说:“小柏,你爹膝下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若是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他怎么办啊?”

沈柏两眼呆滞的看着床帐,幽幽道:“继娘马上就要生了,少我一个不少。”

她脖子被勒得狠了,一开口嗓子哑得不行,像马上就要油尽灯枯的老人。

顾恒舟冷声命令:“闭嘴!”

沈柏合上眼不说话了,毫无求生欲。

沈孺修一进门,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虽然知道她可能是在搞事情,胸口也闷滞得厉害。

沈孺修不想进去跟沈柏说话,直接退出房间,茶白跟着出来,刚想劝慰,沈孺修问:“她不是被捆上了吗?谁给她解开的?”

沈孺修眸光冷沉,明显是在怀疑茶白,茶白低头,惶恐的说:“是少爷趁奴婢不备,偷藏了茶壶碎片在手里,自己磨了半夜把绳子磨断,若不是奴婢听见踢凳子的声音发现得早,少爷就没了!”

茶白说完掩唇伤伤心心的哭起来。

沈柏最会演戏,沈孺修现在连茶白也不敢相信了,冷声道:“小柏娘亲早亡,她自幼就与我不亲,和街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学了不少旁门左道,她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你们做奴婢的不该与她一起胡闹,若是哪天真把命玩儿没了,你们就是以命相抵也没用!”

沈孺修这话说得重了些,茶白连忙跪下磕头:“奴婢不敢,奴婢的命是少爷救的,奴婢日夜祷告,都只会求神佛让少爷健康无忧长命百岁,万不敢眼睁睁看着少爷去死。”

这番话都是茶白的真实想法,她说得情真意切,头也磕得很重,在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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