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衬得一双手愈发冰冷修长,林一青见他把杯子捏得死死的,低低地说:“大人,喝一杯吧。”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弃月在听到她的声音之后,稍作一顿,视线落到她的眉眼之间。

随后,林一青再试着去取杯倒酒,对方的手却没了牵制的力气,漫不经心地松开了。

林一青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诞,她虚头巴脑地给弃月倒了酒,杯子推到他面前,等他喝,弃月却连手指都不曾动一下。

傅南辞在上头微笑诘问:“大人对这酒,不满意?”

他又眯着眼盯了一下林一青,说:“还是对倒酒的人不满意?”

林一青正没好气地在心里骂人,却听弃月说:“都不满意。”

他的声音透过面具,略带几分浑浊和沙哑,但饶是如此,林一青也觉得有一丝熟悉。

傅南辞哪里受到过这种挑衅,这人却敢在众目睽睽之下驳了他的面子。

他虽还是笑着,笑容却明显变了味,眼底浮现几分扭曲的杀意来。

在他开口之前,林一青忙先插了话:“大人一路舟车劳顿,可能是疲乏了,不如,奴家先带大人去歇一歇?”

她既在问弃月,又在问傅南辞。

良久,傅南辞捏着酒杯,指关节泛白,说:“去吧。”

林一青急忙放下酒壶,点头哈腰地把弃月劝走了。

她一直是主张以和为贵的,虽然她也想手刃傅南辞这贼人,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二人要是真打起来了,谁赢了她都不一定有好下场,况且这毕竟是傅南辞的地盘,后面还有镇守军,傅南辞的赢面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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