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的人笑拦道,“这哪有什么官家小姐,到了王爷面前,都是地上的泥。”

守卫随意点点头:“那倒是,老兄一路也辛苦,王爷面前,多为兄弟们美言几句。

这些女囚只盼王爷使唤腻了,想

起兄弟几个,也能分点汤喝。”

他挥挥手,竟没再细查,对前方的人扬声,“放行吧——”

木质的囚车车轮转动,缓缓向前驶去,离开很远,姜眠还能感觉到那些士兵轻佻放肆的打量目光。

那种不怀好意似跗骨之蛆,直叫人每一寸皮肉都冰凉战栗。

在这扑面而来的恐惧与恶心中,她竟不合时宜地想宴云笺。

想他温柔,干净,气息都是暖的。

如果能躲在他怀抱里,即便在这囚车中虎狼环伺,她也敢放心地睡去。

这念头只冒出一瞬,就被姜眠摇头掐灭了。

她打起精神向外看去。

进城后再没看见人,此时已经夜深,街上十分安静,只听见马匹前进和车轮滚过青石板的声音。

无论驾车的马夫是不是古今晓的人,这条路的终点一定是杨潇烨的驻营地。

姜眠垂下眼眸,她原本就没想明白古今晓这一次劫走她目的为何。

若是要命,上一次他动手就是;若不想她丧命,为何将她送到宣城王手上?如果自己成为威胁父兄的底牌筹码,真当她没有烈性不敢自尽么?

可是又不像,他将她乔装,似乎不想暴露她的真实身份给杨潇烨知道。

姜眠咬住下唇。

无论身份怎样,等到了杨潇烨的军营,她又该怎么自救?

她低下头,纤弱的手臂环住自己,清澈的水眸默默睁着,是暗夜中唯一一抹亮色。

车进军营,几个围坐在火堆旁的士兵最先看见,一起站起来,发出几声兴奋叫声向囚车走来。

马夫与他们客套几句,陪着笑脸让开,几个士兵直直靠近,目光都盯在姜眠身上。

为首的人手中攥着一把钥匙,那是马夫方才给他的。

姜眠心中发紧,细白的手指微颤,握住囚车栏杆站起:“你们别碰我,我要见你们王爷,有重要的事禀报。”

她说的是燕语,因为几乎没说过,讲的有些磕绊。

而燕人语调发音沉,被她说来,显得格外软糯。

一个士兵目光肆意,笑道:“你要找王爷说什么话,先与我们说也是一样的。”

姜眠看着他们:“你们一定要碰我,我反抗不了,但你们最好直接杀了我。

否则让我有机会到王爷面前,我保证你们死的比我快。”

燕夏的律法和梁朝大同小异,她虽然是一届阶下囚,但生死只能由掌势的人说了算。

这些士兵再如何胆大包天,也绝不敢越在他们主子前面把人杀了。

士兵们面面相觑,都被眼前姑娘掷地有声的话说的怵了一瞬。

区区囚犯,说话底气这么足,倒让人一时之间不敢下手了。

终于,有个人站出来,往地上呸了一声:“我就不信,她能拿出什么天大的情报,无非是晃我们一下,想见到王爷,得他青眼,免得自己遭罪!”

他越说越觉事实如此,上前拿过身旁人手上的钥匙,三两下开了锁,一把打开车门,长臂

一伸,姜眠避无可避被他钳住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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