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只是揪紧他胸前衣衫,极力控制自己身体,但还是发出孱弱幼猫一般低泣。
宴云笺道:“……阿眠,我现在没有手,我的血能让你好受许多。”
姜眠还是没有拔刀,她动了动唇,声音低不可闻。
可宴云笺何等耳力,他听得清楚,她说的是对不起。
这三字捅在他心上,几l乎让他眼前发黑:“胡说什么?你哪里需要向我道歉。”
他不再劝她,她这般轻若无骨,即便单手抱着也绰绰有余,他只是怕自己动手会吓到她,但现在看也顾不了那些了。
宴云笺左手单手揽姜眠,右手抽出腰间匕首横在自己脖颈。
姜眠眼
前已经有些模糊,影影绰绰的看见他动作,伸手欲拦,却只是在他苍劲的手腕上无力地搭了下。
历史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正如上次坠楼事件一样,在这场寿宴上,有关宴云笺污点的历史记载,有少量留白部分。
比如事件的前因后果,比如他欲玷污的少女是谁。
什么都没有,只是留下一笔污痕,仿佛他生平中就这样突兀的出现了一件下作事,任由后人评说谩骂。
可如果其中另一位主角是她,那就很说的通了。
顾越,姜重山,甚至顾修远冯氏,许多人有无数办法,因各式各样的立场,可以帮她在这场污浊中抹去名字。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姜眠咬紧牙关,上下齿仍发出脆弱可怜的磕嗒声响。
是吧,恰恰是她想避免历史的发生,拼命努力阻止,最终,导致了它真的发生。
“不是。”
他声线坚定,刀刃抵在脖颈处肌肤上轻轻一划,鲜血如注。
无论是何报应,都是他活该。
“你是无辜的阿眠,你没有丝毫对不住我。”
宴云笺停一停,压下心头千刀万剐的凌迟感,手臂微抬让姜眠的头倒在他脖颈伤口边:“委屈你了阿眠,让你……”
直接碰这么恶心的东西。
他说不下去。
姜眠抬了抬眼皮,只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化作丝丝电流,在骨骼和血液间流窜,她只想贴近他。
但下一瞬,浓郁的血腥气萦绕在鼻尖,将她抑制不住的欲望转化为另一种吸引。
她鼻尖动了动,被蛊惑般靠近他脖颈处伤口,柔嫩殷红的唇慢慢贴在那伤口上。
轻轻碰一碰,又碰一碰,唇上沾了血迹,她用舌尖缓缓扫过,又缓缓挨上那伤口。
宴云笺咬牙。
他双臂收紧,步伐愈发加快。
下一刻,“簌”
一声撕裂空气的声音陡响,宴云笺身体本能地反应,将姜眠护在胸前迅速旋身,一枚匕首几l乎贴着他后背直直飞过。
他回头,风扬起长及腰的乌发,覆眼白布下面庞风华艳绝,脖颈伤口染红半肩衣衫,怀抱的少女脆弱无力,唇瓣上一点血迹糅合了纯与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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