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起话题,阴沉笑了几声,眼似毒蛇一般盯着地上的人,缓缓抚掌,“你看得比顾修远都透。

既然知道朕对姜眠的打算,你该清楚怎么做。”

宴云笺手掩于袖,缓缓握紧。

他看不见,眸心也只是对着台阶下方的某一处虚空,却漆黑的深不见底:“是,奴明白。”

皇帝道:“盯着点,暗中把握下

分寸(),别叫姜眠死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朕不好对姜重山交代。”

宴云笺神色寻常:“是。”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宴云笺虽得力,皇帝多看一眼也觉得厌烦,挥手道:“下去吧,吴绍海——”

吴绍海忙上前两步:“奴婢在。”

“找个人跟着,以后朕传召,都需要人从旁看着,不准这奴才独来独往。”

“是。”

吴绍海恭声应下,转身踢一脚身后的小太监,低骂道:“没听见皇上吩咐么,还不跟上那贱奴。”

……

成复跟着宴云笺出了清林台,他本就要避人耳目,路选的偏僻,走出几十步周围已空无一人。

成复几次张口欲言,却都咽回腹中,宴云笺内息强劲,他却体弱习不得武,故而对方未先说话,他不确定周围是否隔墙有耳。

直到宴云笺的脚步缓滞,成复才知安全了。

“方才赵时瓒什么意思?你选择从姜眠入手还有其他打算,你还看出别的什么?”

成复急问。

宴云笺没有回他的话:“你行路不稳,是足上有伤?”

听到这话,成复眼中的急切褪去,却换上一副讥诮面色:“这个,呵,”

他古怪地笑了下,“不过被削去两根脚趾罢了。”

宴云笺面色凝重:“怎会如此?”

“你被赏给姜眠为奴那晚,我以为你伤重,入夜寻你……归去路上被人发现,虽然用计脱身,但也免不了受些活罪。”

宴云笺抿唇,静静道:“抱歉。”

“没什么可抱歉的,”

成复语气生硬,垂眸看着自己身上暗色的太监服,目光寒凉,“我本也是残损之躯,也不在乎再短些什么。”

他冷声道,“我只想知道赵时瓒什么意思,你从前未提过。”

他语气凉的连初夏都丝丝暑气都驱散。

宴云笺默了默:“这些事情,少知道吧,无一样有万全把握。

你现还身在局外,若来日真出纰漏,也可保全。”

成复直问:“宴云笺,你瞧不起我,是也不是?”

气氛陡然凝沉,空气仿佛被阻绝般的滞涩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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