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等会儿要好好谢谢我爹。
要不是他力排众议,你这个病人就会被扔下了。”
秦暮苔听出了言下之意,有些头皮发麻,小心翼翼问道:“河堤垮了?哪里的河堤?请问这儿离晏城远么?”
少女好奇地蹲到他的身边:“你是晏城人么?这儿离晏城十万八千里呢。
你落水那天水很急,我爹爹估计你漂出很远。
若你是晏城人的话,那我们那儿已经是方兴了。
然后方兴的河堤眼见着要塌,我们全城人都撤离方兴五十余里了。”
秦暮苔的脸有些白。
彼时,晏城乃在晴阳河上游,晴阳河自南向北而流,横跨数个州县,下游至北境而末。
而方兴,正是在北境边界。
这里与晏城风俗已经完全不同,再加上临近游牧一族,民风剽悍,也就是晏城人常说的“蛮子”
,有名的荒芜之地。
晏城中人与方兴人已是互不来往,何况是北疆,这里根本是晏城人绝迹之处。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泡,居然就泡到了这里。
少女没理会秦暮苔看起来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我爹说了,估计是你看起来非富即贵,应该有人帮你的伤口做过简单的包扎。
后来见你没醒又嫌你累赘,所以又弃了你。
我们在河岸边发现你时,你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又泡了那么长时间,能活下来也算是你命大。”
秦暮苔苦笑:“是么?”
“怎么?好像你倒是不乐意能活下来似的。”
少女皱了皱眉头,“等下,我去叫声爹爹。
这两天病人太多,听说过段时间没准会起疫病,官吏跟大夫们都忙着布药治救呢。”
秦暮苔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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