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艺术馆官网的访问量在凌晨两点突破十万时,青铜色的代码正顺着光纤爬进服务器后台。

毛璃用菌丝手套划开手机屏幕,那些带着饕餮纹水印的差评像活物般蠕动,将林摄影师《猎户星云》的投票栏啃噬出锯齿状缺口。

“他们说得对。”

林摄影师蜷缩在暗房角落,指尖的药瓶滚过满地废弃的相纸。

显影液里的银河倒影突然扭曲成青铜鼎的兽面纹,他触电般缩回布满化疗针孔的手背,“这些星云……本就不该被凡人窥见。”

毛璃将温热的姜茶推过工作台,茶汤表面漂浮的枸杞突然排列成井宿星图。

“还记得你躺在ct机里说的那句话吗?”

她屈指叩响贴着辐射警告标志的胶片盒,“当时造影剂让你产生幻觉,你说看见星云里藏着比癌细胞更古老的文字。”

防潮柜突然发出齿轮卡涩的声响。

林摄影师抬头时,正撞见毛璃右眼裂纹里渗出的星屑在空气里凝成甲骨文的“观”

字。

那些悬浮的光点掠过他最新冲洗的昴星团照片,底片上的七颗主星突然浮现出青铜器雷纹的接榫结构。

《晨报》编辑部里,李记者擦拭着突然蒙上铜绿的镜头盖。

当他调出昨日拍摄的展览现场图时,监控视频里本该空无一人的b3展厅,此刻每幅作品前都站着透明的人形光斑——那些光斑的移动轨迹正与青铜鼎内壁的铭文拓片完全吻合。

“这不是普通的摄影争议。”

毛璃的声音从免提电话里传来时,李记者发现word文档里的差评截图正在自主重组。

那些带着青铜器纹路的匿名Id在屏幕上拼出西周金文的“献祭”

字样,而他的采访笔记里不知何时多了用朱砂写就的二十八宿方位图。

当李记者终于点开林摄影师发来的绝症日记压缩包,打印机突然吐出三十七张星云照片。

每张的暗角都浮现出不同朝代的星官注解,最新那张船底座星云的边缘,赫然显现着用ct造影剂写就的“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报道发布的瞬间,艺术馆官网的404页面突然流转起青铜器上的云雷纹。

王馆长站在突然降温的恒温库前,看着自己呵出的白气在青铜鼎表面凝成《诗经·小雅》的片段。

身后传来周助手的惊呼——那些被差评攻陷的投票栏里,正涌出带着铜锈味的甲骨文点赞图标。

毛璃创建的#解谜星云#话题下,赵爱好者上传的频谱分析图突然变异。

当他将《天鹅座星云》的局部放大二十倍,本该是杂波的背景里浮现出青铜鼎足的三道弦纹。

更诡谲的是,所有参与讨论的用户头像边框都开始生长出蟠螭纹浮雕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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