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红豆,实则是朱红色的石头,程溪见过别人的,但不知道他的。

老实说:“没见到,这东西怎么能吃?”

“那就是你吃了。”

“你这人……”

程溪着急,可又不能跟他一般无赖。

程溪容易脸红,孟平川是知道的。

上回在巷子口他喊她一声“囡囡”

虽是冒昧了,但她面上一红让人看得心悸,赤豆在沸水里爆了皮一样,咕咚咕咚跟清水胶着,冒着甜糯的气息。

之后几次他越发喜欢拿话逗她,明知他耍赖不讲道理,程溪还总爱梗着脖子跟他扯几句。

被他停下深深看一眼,又会红着脸急急别过脸去。

这会儿也是,孟平川倏然住嘴,程溪又开始慌张地往自己脚背上瞟。

就差没喊疼打破尴尬了。

孟平川笑一下,忍住想摸她头的冲动,拿过程溪的手,往上绑紧自己的红绳。

程溪讶然,“这不是你母……”

听择优说,他跟孟平川讨要过这条红绳,原是觉得挂的那颗红豆玲珑可爱,随口一说。

没想到孟平川却结结实实给他拒绝了,只说是母亲留下的东西,没几样了。

就这条手绳跟他时间最长。

这段时间在医院来往穿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丢了。

丢了他都没觉察。

还是程溪在病床底下扫出来的,这不才会被择优这个机灵鬼一鼓捣就来了拳馆。

“捡了就是你的。”

“那怎么行?”

程溪梗着脖子说话的倔毛病又犯了,“都这样哪还有拾金不昧的好人啊……”

孟平川也找不出什么好理由,伸手紧了紧程溪手上的红绳,索性无赖到底:“给你就好好戴着。”

程溪喜欢这样手作的精致物件,她伸手摸了摸纹路,还没来得及道谢,只见孟平川站起身叨了两句腿麻。

程溪也跟着站起来,指了下椅子:“你坐。”

孟平川正对着门,背对着程溪,摸不清她的喜好,平时也不见她戴什么花花绿绿的装饰品。

“真要嫌土不想戴也别扔了,你就随便搁个地儿,碍不着你事。”

程溪没说话,笑着单支一条腿跳到他跟前,扬扬手里的红绳:“戴着呢,戴着呢。”

孟平川抬手摸她头,程溪往后一躲,嫌弃说:“你这人还真是嘴硬心软,就爱瞎操心。”

“跟你很熟?”

大概是被说中了。

孟平川一把拉过程溪胳膊,把她夹在腋下,虽说程溪从小就是女生堆里的“大傻个”

,但到孟平川跟前,还是显得挺小巧的。

要么怎么说,人失意活不下去的时候,与其跟幸福的人诉苦,倒不如喝完热鸡汤找一更惨的人,嘲笑。

参照。

“走了,回家让你妈给你煨个骨头汤补补,吃啥补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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