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约还是辜负了自己。

司马懿说的,都是真的。

远娡只觉一阵冰寒。

伯约竟是有家室的,不知是何女子如此幸运。

想起花若曾和她说过的话,话语尤在耳旁,“他对她娘子很好,看着她时的眼神是那样专注,完全忘了还在身旁的我!”

“你愿意永远为我画眉吗?”

远娡曾傻傻的问。

“我自是愿意的。”

他的话此刻想起,如梗在喉。

她的心为什么在抖?她在害怕吗?那是他对她的誓言,一辈子的誓言……

原来所有的誓言都是苍白无力的,想起曾经的温柔,如今全化为了云烟。

一辈子的誓言,一辈子……

难怪他画眉画得如此之好,而自己却不是他心底的那个人……远娡的回忆愈加的模糊,断续,直到无法承接。

“远娡姐,”

花若唤着她,一连五声,她才回过了神。

“您怎么了?脸色如此苍白,你的眼怎了?”

远娡的眼看不见了。

迷迷糊糊的任大夫折腾,大夫有交代,不能再受刺激,再急气攻心后果不堪设想。

远娡全听不进去,眼里看到的是模糊阴翳,黑黑白白,像一朵朵重叠着的花。

她的爱情之花还是枯萎在了风中。

远娡静躺榻上,伯约此刻你在哪?你肯定是回到了夫人的身边,如何还会记得我。

她胡思乱想着,忽觉有人进来了,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木檀清香。

她闭着眼睛靠着。

“我知道你是醒着的,”

他坐了下来,“你还想骗自己到何时?”

远娡仍是不理,她对他无话可说。

如非他,倘若她是自由之身,那么伯约就不会弃她而去。

“你在府中许久,哪件事我不万般的顺着你。

可现在你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的声音竟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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