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地是,作为东宫旧臣,池鹤鸣成为了少数的反对收复上京的反对派。

这令祥清帝大为光火,若是其他人倒还罢了,偏池鹤鸣为他少年伴读,一路跟随至今,竟然也如老夫子一般迂腐。

祥清帝不好拿老臣作伐,正好可以对池鹤鸣开炮,他于殿上对池鹤鸣一通痛呵,杀鸡儆猴。

众人默然,早朝不欢而散。

次日,祥清帝着人来传了池遇与池鹤鸣父子单独进见。

祥清帝今日同时召见池家父子大有深意,儿子池鹤鸣是文臣,但池遇是武将,他就不信池遇败走麦城,不祈愿收复京城以血耻辱。

让池家的盾(父亲)去收拾他们自家的矛(儿子)吧,分化瓦解不过是帝王之术之雕虫小技而已。

池遇当下伏地痛哭,京城失守之耻日日折磨这位老将,即是此时他腿伤残疾,也誓要以残躯为国尽忠,死而后已。

祥清帝听后也伤感不已,亲自下榻扶起这位表姑父,君臣相惜,皆欲复上京为此生要事!

池鹤鸣立于一旁,冷冷地看着新帝与父亲,忽然生于一种宿命的悲凉。

他已然可以看见帝国的走向,大祥上下皆以京城沦丧、祥丰帝丧命为耻,一日不收复京城便一日不平。

在廖廖几个反对者中,仅有两三人是真正清醒远见之士,另外几人不过是沽名钓誉的清流而已。

最终,他们都会裹挟至被迫同意。

池鹤鸣叹了口气,不得不思考对策。

祥清帝用余光看到了池鹤鸣的一举一动,他们一同长大,日日相伴,正如池鹤鸣了解他一样,他亦视其为透明,他知道他唤来池遇这一招走对了,池鹤鸣不得不垂下他高傲的头颅向帝王妥协。

祥清帝虽然年轻气盛,但收复上京事大,故诚心诚意向池遇求教。

池遇是仅存的与乱军正面交战的将领,他的经验显得格外重要。

池遇细细将当日之事讲来,略过战败耻辱之感,并不敢隐瞒忽略。

祥清帝听后,沉默良久。

乱军能一路攻至上京,万不可小觑。

忽地,他又站起来,踱了几个来回,郑重道:“当日若非东迁,朝廷不分兵行动,或许京城不至沦陷。

此言涉及先帝,池遇与池鹤鸣两人肃身站立,池鹤鸣低头不语,池遇叹道:“先帝此举,正为保全。

”他既不敢论祥丰帝分兵之失,亦不敢否定东迁之功,否则哪有面前的祥清帝与小朝廷呢。

此等话只有祥清帝说得,别人可说不得。

祥清帝看了看池遇,扫过他的瘸腿,严肃道:“此次收复京城,不可再分兵,全押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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