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胜一下蔫掉,像耷下了尾巴和耳朵,乖嗒嗒的,又可怜巴巴:“好,我不骂网友了。

他嗓音陡然放轻,放低,似羽毛往人耳膜上撩,叫出那个只属于他俩之间的昵称:“小鱼干,我好想你。

这话跟沸水一般,浇得于知乐心头,烫了又紧。

她极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最终什么也没倒出口。

刚要道别,男人突然说:“你下楼。

不等于知乐反应,他又塞来一个信息:“我到你们大楼了。

不可置信,但于知乐还是心跳剧增:“景胜,你别闹。

“我真过来了,”景胜言之凿凿:“你打我电话那会,我刚从停车场出来。

我想见你。

“这会很晚了。

”于知乐清晰记得出来之前,手机锁屏上面的23:22。

“不晚啊,马上就是第一天最早的时间,”耳畔的呼吸忽然变得重起来,于知乐清楚听见了脚下曲折的楼道,响起了和耳机里频率一致的急促脚步声。

景胜还在说话:“再说了,见你什么时候都不晚。

他轻快地汇报着自己的形成:“我要上楼了。

怕手机断信号,没走电梯,你去你们那层的楼道安全门等我,然……”

那咚咚的响动,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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