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进医院了。”

游屿揉揉手腕,弯眸道,“你去展览馆了吗?院长说我的画是所有人中最漂亮的,摆在场馆正中央。”

须臾,游屿又说,还是别看了。

那副完成度不高,没有你从国外买回来的漂亮。

他很少跟薄覃桉提起买画的事,薄覃桉也似乎尽量避免。

游屿没见过薄覃桉的九年,却是薄覃桉一直在注视的几千个日夜。

在国内时不觉得距离有多远,坐飞机也只需要两个小时,但游屿出国后的一年里,正好是薄覃桉最忙的时候,等他再回头寻找时,发觉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叫做游屿的那根线早就被剪断。

通过关系,他从校方那里得知游屿离开后要去往的地方,抽空去看了眼。

恰巧在学校餐厅看到正跟同学一起说笑的游屿,本以为游屿这种性格不大会社交,没想到还挺招人喜欢。

游屿于他,想放手但又舍不得。

一个富有才华的年轻人,如果待在他身边,尽管获得了感情上的充实,但也同时放弃了前程,这并不是游屿该有的归宿。

游屿问薄覃桉,“我一直期待你来找我。”

不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他都相信薄覃桉有这个本事找到自己。

“但现在我想通了,如果一直待在你身边,我想我不会得到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薄覃桉给他足够的自由,他自己也争气,终于能够在再次见面时不那么卑微。

趁着没工作,游屿又回家一趟,将自己的户口从舒少媛那里迁出来。

舒夏已经被找了回来,但舒少媛肉眼可见地老了许多,和游屿坐在一起时,佝偻着背。

游屿说:“以后如果没有什么事,就不要联系了。”

舒少媛听罢,愣愣望着游屿,好一会才抱着他失声痛哭。

“别哭。”

游屿用手轻轻拍着舒少媛的背,一抬头发现舒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客厅连接卧室的过道中,也跟红着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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