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屿辰从校外回来,接了寝室兄弟的电话,去校医院帮人拿消炎药。
路过输液室时看到一个女生站在联排椅子前,踮脚摘上方挂着的输液瓶。
她背影纤瘦,长发过肩,发丝底部带一点弧度,看起来随意舒适,浅灰色外套敞着穿,左手输液,上面那瓶子里的药水还剩三分之一。
输液瓶架子太高,她捏着瓶口晃了几下,没摘下来。
偏头的瞬间,他看清她的模样。
是顾柔。
她脸上病色明显,唇色略白,蔫蔫儿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霍屿辰不由自主走过去,抬手取下,“挪到哪里。”
顾柔转头看到是他,有些意外,下意识说了句谢谢,她想接过来,霍屿辰躲了一下,“你要坐哪里,我给你挂。”
顾柔犹豫一下,抿着唇说:“想去洗手间。”
霍屿辰停顿两秒,又把瓶子挂回去,“我去叫护士。”
护士姐姐带顾柔去洗手间时,霍屿辰去开了药,回来时看到她已经坐回原位。
时间已经很晚,输液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微微垂着头,眼睛半阖着,很疲倦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可怜,也有点孤单。
哥们给霍屿辰打电话催他回去,他应了一声,离开前又看了眼里头,发现她已经睡着,左手滑下去一点,眼看就要压到手背上的针,身体倚着靠背一点点倾斜,脑袋有点支撑不住,歪到一边,看着特别难受。
霍屿辰大步迈过去,在她倒下之前托住她的头。
他掌心温热,碰到她白皙细腻的肌肤,她的唇瓣贴着他指尖,触感柔软。
女孩儿身上有淡淡的清香,像白桃清茶,桃子的香气和茶香混合的味道,很好闻。
她歪在他的掌心中睡着,并没有醒。
霍屿辰跟她隔了一个位置坐,手一直这样悬空撑着,没有支点,没多久就一阵酸麻。
他挺了一会儿,偏头舒了口气,无奈地换另外一只手托着,挪到她身边的位置,轻轻将她的头扶到自己肩上。
夜晚清凉,空气静谧,一只小松鼠忽然跳到窗沿上,腮帮子鼓鼓的,两只爪子还抱着一颗大松塔,灵巧地从这头蹦到那头,眨眼间又跑掉。
学校种了很多白皮松和油松,每年这个时节,校园里常常可以看到活跃的小松鼠。
微风拂过女孩儿的长发,细软的发丝勾着他颈下的皮肤,又麻又痒。
霍屿辰屏息凝神,有些僵硬地挺直了腰,再没敢动。
手机里寝室哥们的信息一条接一条地往外蹦:
[辰哥,你是买药去了,还是造药去了?]
[是不是被哪个小妖精绊住了回家的脚步?]
[是那个要你电话号的红裙子,还是球场给你递水的小绵羊?]
[救命。
]
[我要咳死了。
]
[指不上你!
不用你了!
我让天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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