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荫少见的喝了酒,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脑子很沉,一觉睡到大中午,有意识之后昏昏沉沉想了半天,才隐约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可是他喝酒之后容易断片,只想起喝酒前自己的打算,却记不清最后是怎么和聂柏雪说的了,不过靠着隐隐约约的印象,确定自己是和聂柏雪讲清楚了,是要和他在一起试试的。

做出这个决定,沈成荫自己也想了很多。

他觉得聂柏雪做到这份上了,这么些年下来感情还依旧不减,如果再叫他毫无负担的和对方待在一起,明知道对方喜欢自己还要若无其事的上床,岂不是硬生生再给对方一种够不到的希望——沈成荫受不了这种来自良心的谴责。

而且能和聂柏雪上床也证明了男人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沈成荫花了太多时间才慢慢将这个事实认清,可能以前的生长环境带来的影响太过强大,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太过天经地义,他在潜意识里始终都认为自己不可能会和男人在一起谈恋爱,所以他从没有考虑过男人的可能性,可是事实上他现在连床都能毫无芥蒂的上,又怎么会无法谈恋爱呢?

他曾经固执的认为自己是个大男人,把自己藏在混合了钢筋水泥的壳子里,这个壳子随着教育和社会环境的影响越来越厚,让他从没想过另一种可能,而现在,在某人的不懈努力下,他坚硬无比的壳终于被敲开了开了一条缝,这条缝渐渐扩大,直到足够从里面出来。

沈成荫终于从壳里迈出了一步。

他想,与其仓惶拒绝留下遗憾,不如仔细去体会其中的汹涌爱意。

他不想这么粗糙糊弄过去聂柏雪这么多年的情深。

然后——给自己一个答案,也给聂柏雪一个答案。

沈成荫的醒来自然瞒不过聂柏雪,在他还在睡着的时候,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拨弄着他微凉顺滑的发丝,慢慢撩起来,然后又轻轻松开,任由发丝一根根垂落。

聂柏雪凝视着半空中的发丝,等待沈成荫的苏醒。

在感受到oga呼吸变了之后,他伸手捏了捏怀里人后脖颈。

敏感的地方被触碰,沈成荫一下就睁开了。

“……干什么。”

他脸贴着聂柏雪的胸膛,含含糊糊的问。

聂柏雪的怀抱一向让人很有安全感,就比如此刻,他结实手臂就紧紧揽着沈成荫的后背,沈成荫的四肢几乎都和聂柏雪紧贴,修长的四几乎圈住了他,他们以一种相当契合的姿势相拥着。

如果说聂柏雪盖着被子,枕着枕头,那对于沈成荫来说,聂柏雪就是他的被子和枕头。

聂柏雪没有马上说话,他沉吟一下,缓缓的问:“……你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沈成荫一顿,没说话。

——有些话醉着的时候可以突破羞耻和底线说出,但一旦清醒起来,就很难再说了。

这样的话再叫他说一遍,沈成荫觉得有些羞赧——他决定装没听见。

卧室里十分静谧,只有oga清浅的呼吸声。

聂柏雪轻轻拍着沈成荫的后背,一下一下的,动作很轻缓,他看起来很相当有耐心,在等着沈成荫的回答。

但下一秒,他身体一用力,oga就整个被他压到了身下,四肢被紧紧禁锢着,分毫都动不了,他根本不给沈成荫躲避的机会,直接低头逼问。

沈成荫一抬头就和那双深邃的眼睛对上了,那眼睛深到能把人吸进去,他心里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头一低,薄唇就凑到了耳垂边上——

聂柏雪咬着他耳朵:“昨天晚上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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