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阔平坦的崖坪间,四人挽了个剑花,亮出起手式,向不同方位分散,眼看即将开阵,孟雪里却道:“等一等。”
他竟退出阵中,又从道童手里抱回手炉:“这不对吧。”
二十余位论法堂外门弟子不明所以,茫然地站在他身后。
四人对视一番,面色微变。
孟雪里耐心解释道:“你们两人用炽剑,两人用寒剑,看这站位,应是一套‘阴阳阵’。
剑阵变化时,炽寒两极如阴阳,相生相克,方能克敌制胜。
但你们的炽剑不到火候,剑阵运转三个周天,便该后继无力了,不如换种更简单的?我觉得‘四海承风阵’就挺适合你们。”
场间寂静无声,论法堂弟子听不懂,而四人心思纷乱,根本听不进去,暗想难道有人出卖他们,给这姓孟的通风报信了?
孟雪里又解释起‘四海承风阵’的好处,周武冷声打断道:“你不肯入阵?”
孟雪里无奈道:“剑阵未成,我入阵中根本没有意义,你们放一窝金钱鼠进去,让它随便跑跑,效果也一样。”
论法堂弟子都笑起来。
他们虽听不明白,却知道孟长老为人答疑解惑、指出谬误时,总是这种活泼语气。
嬉闹笑声传到四人耳中,却是刺耳的嘲讽。
孟雪里见对面没反应,试探问道:
“要不然,你们再琢磨琢磨?这地方还真挺冷的,我就先回去……”
崖坪开阔,朔风呼啸来去。
坪西是一方寒潭,他站在潭边,湿冷空气往骨头缝里钻,如附骨之疽,着实难耐。
山脚下的论法堂就舒服多了。
四人脸色青白交加,心里都清楚,如果真被孟雪里看出端倪,只能咬死不认,最好先发制人。
周武冷笑一声:“孟长老不愿意配合我等,大可直说,何必找这些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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