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挪动的空隙中,他看到了熊斌。
潘复江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他没事,全胳膊全腿。
他只是刚刚松了口气,又突然提了口气,熊斌擦了些许黑色烟灰的脸上,有一处擦伤,还有他握自己的左手,似乎也有伤。
护士呢,医生呢,他焦急的左顾右盼,他们为什么不去给他消毒伤口。
明明他看到了血迹。
王浩三两步跑过来:潘总。
又回头看了一眼警察,警察似乎点了点头,于是他撩起警界线,低身弯腰进去了。
拆迁公司杨总也马上过来了:潘总,我问了,不是拆迁出事,是个人恩怨呢。
潘复江没有回答,脚步也没有停下来,他急切的朝熊斌走过去,他抬手去撩起熊斌额上的发,去检查他额头上的伤口。
熊斌硬生生的愣在那。
潘复江回头喊,护士呢,为什么不来消毒清理一下。
说完又去检查他的右手,左手也擦破了皮,但严重的好象是手腕,是骨折吗,是脱臼吗?他又喊:手也受伤了。
有个小护士过来了。
她戴着医用手套,去捏熊斌的左腕。
好声没好气的说:没骨折!
回医院再拍个片子。
第8章8
8
熊斌被带到派出所录口供,刘伯儿子没什么大碍,医院检查完也到派出所。
潘复江跟孟庆国坐在大厅。
孟庆国说:刘伯挺倒霉的,有这么个儿子。
刘伯一个人拉扯儿子长大,老一辈,给碗饭吃,给个学上。
可是给着给着,儿子就突然打死不上学了。
他觉得自己有能耐了,十三四岁,坑蒙盗骗,还沾了毒。
牢房几进几出,戒毒所也去了两次。
刘伯不认这个儿子了,这个儿子也不认他爸。
前几个月出狱,没来看一眼他爸,就听说八巷拆迁,盘算着房子换点钱,又可以潇洒一阵子了。
于是回家去见到了肺癌晚期的刘伯。
刘伯把碗摔他脚边,喊他滚:我没你这个儿子,钱我不会给你,房子我也不会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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