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甃躺在吊床上,手半掩着太阳。
梧桐树刚开出紫白色的花,零星发了几片叶芽,不足以遮荫。
要等盛夏,才能长出巴掌大的绿叶。
“今天二十八度,比五一天好。”
王西平道:“后天要升温,三十二度。”
“该升温了,都入夏了。”
眼睛透过手指缝看梧桐花,“你说,等叶儿出来了,要是正躺着打盹儿,突然掉一脸毛毛虫……”
“桐树没毛毛虫。
榆树生毛毛虫。”
王宝甃认同道:“我以前爬榆树,被上头的毛毛虫吓的摔下来过。
一层层的,瘆死人。”
抓了把樱桃填嘴里,朝着洗衣盆的水洼处,有节有奏的吐核。
王西平收拾了凳面,把她吐的骨头沫倒给鸡鸭,进屋端了杯水给她。
王宝甃趴在吊床上晃,比家里待遇好。
她啃鸭脖早渴了,懒得回屋端。
王西平拿了工具跟木板,蹲在桐树下打磨。
旁边凳子上放了个迷你的蓝牙音响,播着心经。
王宝甃沉心听了会,问道:“你真打算一辈子独身?”
王西平想了会,点点头。
“一个人挺好。
俩人没劲。”
仰头看着天空道:“我愿意一辈子不结婚,但我付出的代价会很大。
我能想象到,未来的几十年里,我爸妈,我爷爷,我大伯,我姑,他们会挨个的劝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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