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彻用帕子把匕首上的油一点点擦干,攒动的火苗将他幽黑的眼眸映得很亮很亮,赵彻收好匕首,偏头看向顾恒舟,一字一句的说:“行远,本宫此举不只是为了考验他,更是为了考验你我。”
顾恒舟表情僵住,赵彻添了一块枯木到火堆里,火一下子烧得很旺,他定定的看着火堆,火光那样灼烫,他的眸子却森冷如万年不化的寒冰。
赵彻说:“此番他死,你我再无软肋,他活,也再不会成为任何人的软肋!”
顾恒舟下颚紧咬,下巴线条冷硬如刀锋,薄唇微动,终究还是忍不住问:“殿下,你为什么认为沈柏会成为你我的软肋?”
赵彻幽黑的眸底翻涌起深沉晦涩的情绪,顾恒舟一时无法分辨那里面有什么,却听见赵彻微哑的质问:“行远,你敢说你待沈柏与旁人并无任何不同吗?”
啪!
顾恒舟捏碎手里的茶杯,冷静沉稳的表情出现裂痕。
沈柏抱着树干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夜,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黄澄澄的日光透过繁密的树叶在林中投下细碎的光斑,沈柏睡得不好,脖子痛四肢也痛,就这么睡了一夜,鼻子还堵得难受,有点受寒。
虽然知道顾恒舟应该没有回来过,沈柏还是不死心的唤了一声:“顾兄,你回来了吗?”
没人回应她,周围静悄悄的,地上只有昨晚被顾恒舟杀的那几头狼的尸体。
狼血已经冷凝,有几只虫子在这些狼的尸体周围爬来爬去。
沈柏解开腰带系回腰上,抱着树干滑下,走到那些狼的尸体面前蹲下,用匕首卸了一条狼腿背上。
她不在这次围猎的世家子弟名单内,身上没有统一发放的禁卫军信号弹,若是遇到险情没办法发信号弹求救,顾恒舟也不在身边,她只能靠自己从林子里走回去。
到了这个时候,沈柏若是看不出赵彻想做什么,就白重活这一世了。
皇家最大的通病就是猜忌,她现在虽然还是男儿身,但也明目张胆表达了对顾恒舟的喜欢,赵彻没有说不让她喜欢顾恒舟,却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她,她在顾恒舟心里不算什么,哪怕明知她会身处险境,顾恒舟也会毫不犹豫的丢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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